二夫人嫁给卞二爷早年恩爱有加,先后诞下三娘、五郎、七娘、玉溪,诞下二十郎之后,二夫人的父亲姚太傅与卞府在朝堂上的分歧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政敌。二夫人因此渐渐失宠。
卞氏一族嫡长支嫡长房父辈卞一爷曾是驻北昔岭的总兵,因中离间计,北狄南下入侵,城陷兵败,黎民百姓死伤无数。卞一爷畏罪自杀,希望卞氏一族能免受牵连。
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登基不久的皇帝借此震怒,在另择大将成功击退北狄后,卞氏一族两嫡支两旁支共十四户全部抄家流刑到关外楠漳。
他们若能等到下一朝的天子登基发布大赦令,归京只怕沦为卞氏的末支,现今的卞氏二族因为他们的离开则成了卞氏一族。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依旧以卞氏一族自称。
姚太傅在此事中落井下石。即使二夫人苦苦哀求,姚太傅依旧无动于衷,在二夫人与卞氏一族流刑的途中也不曾出面相送。
可想而知,二夫人在卞氏一族中是如何不待见。
几番艰辛来到楠漳后,玉溪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寻找各种借口要求与二夫人同睡同吃,深恐他人对二夫人不利。
嫡姐三娘七娘早已嫁人免于流刑,而嫡哥五郎玉贤又远在海外未归,原主人和二十郎玉宏当时又年幼,在务农上出力不多。
庶子六郎玉敬十郎玉诚成为家中务农主力,再加上张姨娘和林姨娘越发不把二夫人放在眼里。原主人觉得卞二爷已经滋生宠妾灭妻的念头,她越想越害怕。
族人本就不待见二夫人了,若又被卞二爷休下堂那岂不是没有活路。
因此,她心中萌生了一个计划。她的心思不够歹毒至动手杀掉张姨娘和林姨娘,就把主意打到了卞二爷的身上。
如果卞二爷从此不能人道了,就不能宠幸张姨娘和林姨娘,那二夫人是不是可以免于下堂。
原主人越想越觉得可行。她开始称病在家,是为了以防偷袭卞二爷不成,万一负伤做好掩饰。
因生在将门家,原主人自幼懂得一些陷阱及实用的拳脚功夫。在临近年关时期,原主人趁卞二爷与楠漳关外户交换年货,在途经的山间小路上设计了陷阱。
当时夜色已黑,卞二爷身上又背着许多年货,行动不便,又因务农身心疲惫,一个不慎,如原主人所料那般陷入陷阱中。原主人从草丛中飞身而出,抬脚正中卞二爷前身下腰。
卞二爷吃痛一掌把原主人从陷阱中打飞,让她滚下了山坡。
原主人知道她那一脚使卞二爷受伤却不会身死。
因受百善孝为先的思想启蒙,她在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错得离谱,觉得自己是不孝的恶人。父母即使有千错万错,子女也不能不孝。
她带伤凭着一口气潜回房中,没惊动他人,带着对卞二爷无数的悔恨和内疚,流着泪躺在二夫人身旁身死魂灭。
幸好原主人当时外出前,在睡屋里熏过安神草,安睡的二夫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就此离去,不然定会怀疑玉溪是鬼上身,不明为何早已身死断气的女儿第二日居然活了过来。
因为有原主人之前在家称病做铺垫,玉溪的灵魂来到这幅身体三天不能下床,也没有人怀疑。
被人寻到的卞二爷,之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一个月才能下地,半年后才恢复人道。
卞氏一族的祖父辈在流刑中死绝。当时卞氏一族的族长没有确定下来。经过此次意外,卞二爷怀疑有人不想让他当选族长才遭到暗算。自此他言明不再竞选族长,低调做事。
而那些寻到卞二爷的卞家村民,觉得陷阱是附近的关外户猎户所挖,认为卞二爷是务农疲惫,走夜路不小心闪到了腰。务农疲惫的他们没心思也精力去多想。
因此,整件事情没有人怀疑到玉溪的身上。
从记忆中拉回思绪的玉溪情绪有些低落,目光落在海珠上,心下犹豫今夜要不要含珠而眠。
最后,再次辗转难眠的玉溪无可奈何地把海珠含入口中。
第二天辰时,吃过早饭,带着午饭干粮和米水的二房等人外出务农。
玉溪随二房的男丁,走到路口时与四人分开,向另一个方向的山野走去。
卞二爷本想叫住玉溪,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嫁到夫家还是要务农的,就由她去了。
卞二爷加上玉宏、玉敬、玉城,他们四人主要负责稻米春耕及开拓耕地开发水田。
对于男耕女织,耕田的人数都不够,况且女子织出的布因春蚕有限产量极低,换不了什么生活用品,倒不如男耕女种。男丁负责教重的农活,女子负责种菜除草等轻一些的农活。
虽然玉宏年仅十二,帮不上什么忙,但卞二爷依旧手把手地教导,希望他往后能自食其力,而不是靠父兄过日。
卞二爷一般会让玉宏早些归家在庭院的地板上学习练字。他有什么不懂可以问二夫人。这也是二夫人唯一与儿子交流的机会。
二夫人因不被卞家村人待见,负责在房屋后院里饲养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