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一路上走的急,身上都热出了汗。
但是,来到那长柿子树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六个的心,一瞬间全都变得冰凉。
莲子刚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那刘长生和她媳妇将树上的柿子不论生熟,全给摘走了。但是,眼前哪里还有柿子的影子,就连柿子树都不见了,只留下三个裸露着新土的大坑。
这三颗柿树长得虽然不是很壮实,但是少说也得有两三个年头了,就连最小最细的一棵,也都能结果子了。就这么被赫然挖走了,不管是移栽到哪里,都是一定不能成活。这行为,简直就是杀鸡取卵。
莲子不由得心痛,那三个大坑,像是三只巨大的嘴一样,在嘲笑着她。
“一定是她干的!”张子贺怒道:“走,找她去!”
“走!”虎子和苏可言也怒道,说完转身就走。
栗子也跟着走了:“我带你们去!”竟然敢断了她家的财路,要是让他们好过了,她就不叫栗子!
莲子没有跟去,树已经被挖走了,挖了就是挖了,再也回不来了。况且,那树本来就是长在山上的,又不是独属于她家的,哪里是闹上一场,就能要回来的。
“山上风大,仔细冻着了。”苏可言知她心里难过,只是柔声劝慰着。
莲子走到那留下的大坑旁边,蹲下。手触上新鲜湿润的泥土,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可言哥哥,你知道吗?”她说道,“这些柿子树,再也活不了了,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再也活不了了。”
其实她倒并不是因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卖柿子赚钱而伤心,只是因为这树而难过。她整日里都和这些树啊庄稼之类的打交道了,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感情。
她用尽全力去让每一株作物得到最好的生长,当作物死去的时候,都会心疼得难受。
这三颗柿子树,在这里孤零零地长了好几个年头,但是却从来没有被人尝到过甜美的果实。好不容易被发现了自身的美,竟然只这么短短的个把月,就遭到了灭顶之灾。
苏可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心痛像潮水一样地蔓延。
“走,找他去!”
正当苏可言不知该怎么安慰莲子的时候,忽见她“蹭”地站了起来,就要下山去。
苏可言见她气冲冲的,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忙跟了上去。
不行,一定要找她去!受了气忍气吞声,不是她莲子的性格!
莲子越想越气,越气,脚下的步伐就越快,使得苏可言得时常提醒她注意脚下。
那边虎子和苏可文在栗子的带领下直接去了刘长生的家里,果然见她家院子里,三棵柿子树正蔫巴巴地挺立着。而树上成熟的果实,早已被摘净。
“还说没有?再说没有试试?”张子贺像审问犯人一样,在刘长生和郑氏面前走来走去。
郑氏说道:“哎呦,小少爷,这柿子树就是长在山上的,谁爱摘谁摘,谁爱挪谁挪,我家咋就不能挪了?”
“你给我闭嘴!”张子贺一声喝,“你还有理了?就算长在山上那也是大家的,你挪到自己家来,还不就成你家的了?”
“就是!”栗子附和一声,张子贺总算还有头脑清醒,不没事找事的时候,尤其是像这种流氓小混混做的事儿,让张子贺出马,更是一个顶俩。
“我自家挪树关你屁事!”刘长生实在受不了这几个小孩,按说这些孩子都是学堂里的,不该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吗?怎么一个个都是这般模样?
不就是几个小孩嘛,管他谁去,要是再闹,照样一个一个地收拾。
张子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当然了,除了他爹还有莲子和栗子。
“本来不关我屁事,但是今儿小爷还非管不行了!”张子贺就是这么个性子,吃软不吃硬。如果和他好好说说,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刘长生说着,挽了袖子,抡起巴掌就要向张子贺砸下。
郑氏见刘长生竟然要打这小少爷,忙拉住了他。
这小孩若是闹上一通,完事了便也就罢了,小孩子嘛,都是玩的天性。但是如果把他打坏了,惹来麻烦不说,她家可赔不起那个钱。因此,忙制止住了刘平安。
“咋了,你还想打人?”张子贺怒瞪圆目说道,也挽了挽袖子,“来啊,今天非让你栽在小爷手上不行。”
刘平安又想动手,但是奈何被自己婆娘死死地拉住,只能怒气冲冲地伸着一根手指,指着张子贺。
就在这时,莲子和苏可言进来了。
她看了看院子里明显是新移栽来的三棵柿子树,心里道了声“果然”。
她完全忽略掉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只径直走到郑氏和刘平安面前。
“你们两个蠢蛋,知道自己都干了些啥蠢事吗?”莲子说道,声音还算是比较平静。
郑氏一听这话不自在了,竟然说自己是蠢蛋?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