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中秋节之后,天气一天天地转冷,转眼之间,单衫已抵不住越来越浓的秋寒。讀蕶蕶尐說網
天气晴好,金色的阳光密密地洒下,让这带着丝丝寒意的午后,也变得温暖起来。
“我看完了,还给你吧。”莲子将手中的一本书递给苏可言。
苏可言刚要伸手去接,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什么东西,我看看。”他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背后蹿出一个粉色身影,迅速地从莲子手中把书抢走。
“怎么又是你?你有点礼貌行吗?”莲子每次只要一见到张子贺,准没好事。
下午的课还没开始,莲子趁着这午间休息的空当,将书还来给苏可言,谁知竟会遇上他。要是早知道会遇上他,打死也不来。
张子贺口中“嗤”了一声,将手中的书翻了几页,重新摔给莲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没意思。”
莲子气得不想理他,瞪了他一眼,将书重新递给苏可言。
“谢谢你,可言哥哥。”莲子真诚地笑道。
苏可言浅笑着摇了摇头,问道:“还想看什么样的?”
莲子想了想,自己虽说以前就是研究农业的,但是到了这里,不知自己以前的那一套,有些是不是还适用,因此道:“还是关于农时的吧。”
“喂”,一边的张子贺突然喊了一声,伸手推了莲子胳膊一下:“我家也有书。”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丫头片子对苏可言又是笑又是谢的,对自己就凶巴巴的?难道是因为苏可言借她书?
“你家有就有啊,关我毛线事儿?”莲子在心中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张子贺受到了忽视,似乎是急了,又道:“我也可以拿来给你看。”
“才不要看你的书。”莲子继续不给他面子。
张子贺的自尊明显受到了挑战,突然冲着莲子的耳朵大声嚷嚷起来:“不看拉倒,我还不想给你看呢!”说完又瞪了苏可言一眼。
他和苏可言自从第一次遇见,那次打了一架之后,以后虽说因为有先生管着,没再打过,但是他就是看苏可言不顺眼,不喜欢他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尤其是不喜欢他和莲子在一起时笑眯眯的样子。
“你要死啊!”莲子被他吓了一跳,耳朵里也被震地嗡嗡地响。
张子贺翻了个白眼,抱起双臂,一副傲慢的样子。
莲子不理会他,他就是这种傲娇的小孩,越理他事越多,因此继续和苏可言说书的事情。
张子贺见他们都不理睬自己,自觉无趣,弯身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往路边的一棵矮桑树上“啪啪”地抽打。桑树被猛烈攻击,本就摇摇欲坠的树叶更是如风吹雨后桃花般,簌簌地落下。
灾荒的时候,桑葚和桑叶可都是能救命的东西。糟蹋桑树,那就是糟蹋粮食,那可是犯罪。
“住手!”莲子喝道。
张子贺见莲子理他了,转头一笑,十分欠揍地说道:“你让我住手我就住手啊,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面子面子面子,面子是你爹啊!莲子就不明白了,看张掌柜也是个十分通透的人,咋就调教出这种不肖子呢?
“如果你是这课树,我这么抽你,你会咋想?学了这一年的圣贤书都是白学了吗?进狗肚子了!”莲子真是佩服他,同样的先生,同样的教法,他咋就能学成这样呢?就连一开始不愿上学堂的虎子,如今虽说还是贪玩,但也比先前进益多了,还教栗子认了不少字。
张子贺可不听这个,将头一扭,说道:“书上可没说这个。”
“书上是没说这个,但是你就不能自己多想想吗?”莲子实在是对他无语了,“书上不可能把每一样事情都告诉了你去,只是告诉你一句话,一件事儿,你自己要从中获得感悟,把它和书上没有告诉你的事情联系起来。学以致用,学以致用,这才是道理!”
莲子噼里啪啦说了他一通,只感觉意犹未尽,还想再训斥他一番,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浑厚低沉的笑声。
“呵呵,学以致用,学以致用,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听到声音,苏可言和莲子都向后看去。
莲子细细打量来人,见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着藏蓝色家常布衣,一根乌木簪束发,脚上一双黑色布靴。
她正想谦虚一下,说句先生谬赞了,忽听苏可言道:“爹,你怎么来了?”
爹?他爹?莲子一时有些反应迟钝。
苏可言他爹不是县令吗?应该住在镇上才是啊,咋跑这里来了呢?
哇,县令,眼前这个就是县令苏慕安!
莲子这才反应了过来,一定是平日里和苏可言太熟了,连他爹是谁都给忘了。莲子再一次打量眼前这男子,真是苏慕安吗?掌管着他们这一县的县令吗?看起来还挺和蔼的,不大像啊。
好吧,莲子一定是被各种狗血的电视剧荼毒得太多。
苏慕安也不闪躲,也不呵斥,只是微笑着任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