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有梦见这样无边无际的月光下的水域么?
无声起伏的黑色的巨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从仅仅打湿脚底,到盖住脚背,漫过小腿,一步一步地,走向寒冷寂静的深渊。
你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么?
在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响起来。
像是有细小的虫子飞进了耳孔。在耳腔里嗡嗡地振翅。
突突地跳动在太阳穴上的声音。
视界里拉动出长线的模糊的白色光点。
又是什么。
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条黑暗潮湿的闷热洞穴。
青春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逝干净。
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就是这样了吧。流年遗忘,华裳无痕。
——郭敬明
站在学校的门口,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时候,我们俩就像被人家参观的猴子一样,被众学生指指点点,弄得我心情很烦躁,“小语,你先进去,先到公布栏,看看你是那个班级,那个宿舍的,然后先把行李放在宿舍,然后去班级等着,知道吗?”
王语不安的咬着唇,眼巴巴的望着我,很是可怜的说“姐~你不陪我?”
再看看手表,我暗自盘算,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六点就要进班级了,从这里到我租的房子大概半个小时,一来一回是一个小时,加上收拾东西也需要半个多小时,加上吃饭的时间正好六点,现在如果陪她进去,我就没有吃饭的时间了。可是看她一脸可怜的表情,感受到她的不安,我还是决定送她进去,一顿饭不吃又不会怎么样。
看着外面的名单,我发现我跟王语又是一个班的,真是到哪都挣脱不了她的阴影?我的人生是阴暗的,没有经历过的人士没有办法体会我的悲伤,是的,有光就会有暗,有白就会有黑。
她的宿舍是A6,看着墙壁上的校内地图,我找到了A6的地址,无奈的摇了摇头,真远,在最西边!拉着行李,陪她找到了寝室,看着她乱七八糟的整理着床铺,我放下手中的行李箱,把背包放在凳子上,熟练地帮她整理好一切。
期间来了几个女生,都是一个宿舍的,跟王语的个性很像,也许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这样无忧无虑的吧!她们似乎很惊讶我跟她是如此之像,问了她很多问题,不一会儿她们便打成了一片,亲的跟亲姐妹似得。
等到宿舍的人来的差不多,确定王语不会怕的时候,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了,叹了一口气,我说“那小语你自己在这里了,自己小心一点!”然后看着其他几个叽叽喳喳的女生,“你们一个宿舍的,一定要好好相处啊!”
看着她们几个,我就感觉自己老了很多,没有她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她们就像生机勃勃的活水,而我则是那一潭如平镜般的死水,只有微风略过,才会起一点涟漪。我的朝气早就在一次一次的伤害中,消失殆尽了,再也不会存在了。
挥别了她们这群青春洋溢的女孩,我赶回到我位于三里外的小区。小区有个很诗意的名字,叫明月居,我租的是那种有隔间的房子,全部大概有二十个平方,一个月三百块。当时我看中这间房,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第一是因为它小,所有我就有借口不跟任何人同住;第二,她虽然小却五脏俱全,它有独立的卫生间,独立的厨房,结果,我能活动的地方也就六七个平方而已。
我跟王语每个月都会有一千块钱的零花钱,不同的是,她的一千块钱的零花钱几乎会有四百多块进医院,王语从小身体很弱,以前几乎每个月都要生一场病,只是在家里被精心呵护,已经好很多了。而我则要交房租,自己做饭,所以每个月的零花钱只有四百左右!
看着这不大的房间,我无语,真脏,还有一股子霉味!踮着脚,把东西放在了还算比较干净的床上,我扯开窗帘,扯了一屋子的灰把我呛了个半死。稍微开了一点窗户,因为我发现着窗户……有点问题。
再看手表,五点三十二,我皱着眉冲出房间,戴着耳机快速的向学校奔去,盘算着什么时候能买个自行车就好了。好在肚子也不是那么的饿,还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
正好在六点钟前赶到了班级,我大概是最后一个到班级的吧?黑压压的人头,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进来了。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再看了一眼我旁边的王语,然后再看着我,“没想到我们班来了一对双胞胎啊!”
众同学笑,目光都聚集在了我们俩的身上。
班会结束的时候,班主任叫了我的名字,让我跟他去办公室。我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看着同学们好奇的眼神,默默地跟在老师的身后。攥紧了拳头,半长的指甲就这样深深的嵌进了手里,咬着嘴唇里面,直到铁锈味充满我的口腔。
站在老师的办公桌前,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住了我的视线,也挡住别人的视线,“班主任,有事吗?”
“坐。”
“不用了,班主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