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惊之下,纪燕然端碗的手不稳,一半酒水泼到大腿根上。云天瞅见即笑道:“你用那个地方喝再多也不算数!”哄笑中众人再看那摔在地上的少女吐出一大口鲜血后,疾爬了起来,捂着胸口如飞下楼而去。云天和吴畏迅速对望一眼,均觉此女的逃去的步法似曾相识?陈良玉叹道:“可惜这么标致的姑娘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急于奔逃,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伤她的人还在房里。”吴畏神色凝重地又道:“纵有顺势的可能,这一击之威亦是惊世骇俗。”纪燕然点头道:“把人击出近二丈之远,听声音又是个女娃,反正门没关,几位要不要去看个究竟?”陈良玉即赞同道:“真得过去看看是何等样人?”云天亦觉好奇,遂道:“大家一同去。”
芙蓉如面柳如眉,众人看那盘坐在床上的蓝衣女子生得倾城绝代,均觉惊艳,待发现她胸前有血迹,已知竟是两败俱伤。感觉到有不少人进来,佳人睁开一双明亮却不失深邃的美目。轻声道:“多谢诸位的关心,只是小女子现在需要静养,还请你们行个方便。”许是伤势颇重,说话间又有血丝从口角流出。云天等始觉孟浪,忙退了出来,替人家将门关闭。待重新入席,陈良玉赞道:“此女明艳之极,不输云姬苏云两弟妹多少。”众人皆点头称是,唯吴畏神色忧虑道:“如此美貌,武切又绝高,大家想想有哪帮哪派能有这样的女弟子?”众人想后均摇头。云天淡淡地道:“这种费神的猜测不想也罢,现在要说的是老纪头作弊的事,大家看该怎么罚他?”
次日早起,他们准备用过早餐后即上赴荆州之路,到连长生墓前祭祀。这时一个倩影坐在他们身边,道:“小女子不请自来,还望诸位莫怪我唐突。”云天淡淡地道:“哪里,姑娘若不嫌弃,一同进些食物吧。”佳人谢后也不客气,跟他们一道吃了早点,众人见她落落大方,无寻常女儿家的矜持扭捏,俱都暗自称奇。饭后她问云天道:“冒眛问大侠欲往何地?”云天随口道:“荆州。”“巧了。”佳人启齿一笑道:“小女子亦往荆州投亲,诸位大侠可愿带我同行?”云天一时不语,其它人则是看他脸色行事的,亦都默然。
佳人忙又道:“到了地方,小女子一定重金酬谢。”云天始微笑,道:“好吧,看在银子的份上,我们就送你一程。”佳人见他神色淡漠,亦感到惊奇,又问云天道:“小女子名叫封灵,能否知道大侠的名号吗?”云天摇头,道:“同是不得己而出远门之人,分别后天各一方,提姓名作甚。”让佳人更加惊讶,自负美貌的她从未遇见过不愿跟她套交情之人!
待其回房收拾行李之际,吴畏忧虑地道:“天弟确定带她走吗?此女绝不简单。”云天点头道:“我考虑过了,但她受了重伤找我们庇护,如若见危不救,则在道义上说不过去。好在荆州不过两日路程,到时各走各的就是了。”心里却想:没那么巧吧?纪燕然凑趣道:“有美同行也是件好事讶,你俩别想太多了。”云天记着前事,即斥道:“老纪头你给我听好了,若下次再有不经大家同意就擅自作主或主动找事的行为,我绝不饶你。不然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什么赔给老嫂子去,总不能把我自己去充数吧!”“呸”纪燕然扭过脸去,不搭他的腔。
不一会,封灵提包袱下楼,换了一身红衣,显得更加妩媚多姿,应了那句“不唯烧眼更烧心。”云天问她道:“封姑娘以何代步?”封灵叹道:“本有一辆马车,想是被青鸾那贱人偷跑了。”云天皱眉,看纪燕然时,人家已钻进了车厢,大声吩咐纪良:“出发。”封灵嫣然一笑,在云天为难之中上了他的马车。好在车后拴有骏马,云天解下一匹与吴畏陈良玉并骑而行。心里那叫一个“堵”,他对纵马奔驰一向不怎么热衷,风吹日晒的哪有躺车里舒服?正念叨着管闲事没多少好处时,出城还晴好的天空忽然在一阵风后乌云四合,眼见就要下大雨。
陈良玉大叫道:“无它法,只能到前面的十里长亭避雨。”言罢即催马奔驰,两人亦打马跟上看,然而马跑得再快,也难逃变成落汤鸡。十里亭内,陈良玉对云天笑道:“我俩还好些,师弟原不该受此罪的,人家既愿和你同车,你又何苦呢?”云天苦笑不答。陈良玉又对吴畏道:“到了荆州,说啥也得买一辆马车,你我轮流驾驭。”吴畏自无意见。云天望着将至的马车后面,对两人道:“你们看车后那几骑,似是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车走,象不象有意为之?”吴畏看了会,后道:“八成是,等到了前方的小镇再试探他们一下。”陈良玉接口道:“那小镇名叫瓦铺,距当阳城正好半日路程,如不出意外,明天午后便能到达荆州。纵是有人想对封姑娘不利,到时也自有她们的人去解决。”云天忧虑地道:“这样最好,但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啊!”
片刻间两车到了亭外,吴畏和陈良玉不待纪燕然相邀,拴好马匹,就钻进车厢不再出来。连秋生则要跟封灵要了云天的包袱递给云天,纪老头从车窗探出头来谑笑道:“对,赶紧换掉湿衣服,受寒了不是闹着玩的!”待云天换好衣服,封灵掀车帘对他道:“江湖儿女,哪来那么多顾忌?大哥请上车吧。”纪老头又笑道:“是啊,堂堂大丈夫,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