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艺?不待云天吩咐,几乎所有的人都跑了出去,不多时便抬进来一个黑衣蒙面,左臂齐肘处被利刃切断的人。先给其疗治包扎,等其情绪稳定后,云天问道:“你潜在屋顶是单纯地好奇,抑惑是有别的目的?”黑
衣人除去面罩约三十几岁的样子,身材削廋尖嘴猴腮,眼珠不断转动,似急想对策,一时未答。纪燕然不耐烦地道:“这种人分明是人渣,直接杀了埋在花园里即可,多费唇舌干什么?”众人配合似的齐声附合。那人忙哀求
道:“饶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说。”言此似脸色苍白,似已支撑不住,摇摇欲坠。云天叹道:“他确实是失血过多,先扶下去,明天再说吧。”其实他无意杀人,当瞅见屋顶有人时,武人的本能使他抛出朴刀,没想到那么
远的距离误打误中。出了这事,云天已无心情再教下去,遂对众人道:“待我写下这路朴刀的刀谱,你们各自抄写研习去吧。”没人反对,纪燕然头一个表示支持。
次日一早,众人又都齐来,要提审那夜行人。吴畏对云天道:“天弟以为那人是何来路?”云天沉吟会,道:“能悄无声息地爬上屋顶,自是身手不弱,而瞧其城府颇深的样子来看,必有目的。我一时还想不出他是朝廷
的人还是其它跟我有仇的人派来的?”“费那心思干嘛,等会一用刑就知道了。”萧烈喜欢直来直去。稍后那人被苏起和连秋生带来,直接摁跪在地上。经过一夜的休息,那人看来性命无忧,低着头似等众人的问话。云天先
道:“大家都是老江湖了,你最好别存侥幸心理,如你能实话实说,我们不会杀人。”
那人叹了口气,道:“小的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大爷们有话就问吧,另小的叫风行,是不老双仙九如的弟子。”云天微笑,似明白了什么
地问道:“那老杂毛现在跟着谁混?你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风行答道:“我师自那日从王家走后就没再回无双门,而是进了京城作了齐尚书的上宾,现在又入禁宫陪侍皇上左右。”云天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是奉圣
旨而来的了?”风行摇头道:“不是,我奉家师之命想探听云爷是否拿了我师伯的一件东西,家师说那对他的修行很有用的。”云天奇之,问:“什么东西让他耿耿于怀,以至于让你千里迢迢来?”风行答道:“一块黄玉佩
,家师说它已经通灵,不仅能够疗伤,而且还有大的妙用,但具体是什么,他也没对我讲。”
云天眨了眨眼,道:“这么说你师傅对它知之甚详了?”风行揺头道:“他只对我说这么多。”云天不由对现挂在脖上的黄玉佩起
了兴趣,原本把他当作一件饰物的他见九如竟对其念念不忘,知其必有秘密,以后真得好好研究枅究。便坦然地道:“不错,它现在我这里,你回去后跟令师说,我愿意和他共同研究其中的奥密,让他找我来。”风行苦笑,
想师傅畏他如虎,敢来送死?见云天要放人,吴畏道:“如此而已?”云天微笑道:“他已受到了惩罚,且目的单纯,就不要再难为他了。”言罢又让苏起送他二十两银子。风行失了臂却保住了性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又过了几天,云天见众弟子的套路已基本纯熟,便召集大家道:“招式是死的,临战中没有人看你舞得好看就缴械投降,所以要你们钻研其中的杀法才能随机应变,故师傅传下来的东西在弟子们手上会根据自身的原因而
变得有所不同。我不会反对这种不同,只要能发挥自身最潜力的就是最好的招式。”众人似有所悟,各找对手拆解招式去了。云天则让张辅和连秋生对练,念及其父身死,他低声对连秋声道:“师傅的内功心法不适合你等,
你可以在晚间将你家传的中正无偏的呼吸吐纳之术传给他。”张辅见师傅有意栽培,便更加不敢有一丝懈怠,勤学苦练,终成一代名将。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去济南打听消息的人陆续回来报:“卫道夫还在济南,不过他嫌朝廷只赏他的兵马指挥军职太低,吵闹着要回湖北老家去。”云天冷笑道:“他走了,老子找谁撒气?看来这两日就得动身了。”纪燕然即道:“我也去,
老夫要刀劈了他。”萧烈不满地道:“我儿子的事,你瞎掺乎什么!”纪老头正要反唇相讥,云天斥道:“你两人加起来快两百岁了,瞎嚷什么。”纪老头眼珠转了转,道:“师弟没读过苏东坡那首词吗?‘老夫聊发少年狂
,左掣苍,右牵黄,千骑卷平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文士都敢驰骋畋猎,况我今年才六十二岁,堂堂武林高手乎。。。。。。”话没说完“呸”声一片,云天懒得理他,转身走了。
次日午间去王府辞行,燕王夫妇和道衍在内书房设宴款待。听完云天的来意,燕王皱眉道:“这厮的确该杀,但在官军的地盘上困难重重,师弟没必要去涉险啊。”云天淡淡地道:“既使没这档子事,我也要南下寻找妻
儿。”道衍即接口道:“这正是我们担心的,以卫道夫所学在你眼里或不值一提,但无双门深不可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