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站着陈良玉,见两人杀气腾腾,忙道:“什么事这般严重?”“进来再说。”云天脸色不怎好看。及听完纪燕然的转述后,陈良玉即道:“这事交我处理,保证让这小子死得神不知鬼不觉。”“这么有把握?”两人均奇之。陈良玉微笑道:“我手下有一打穴高手,可置人于无声无息的死去。”纪燕然对云天道:“良玉在北平经营药材,亦有坐诊的大夫,他们中有通打穴的也不稀奇。”云天知打穴之说适合懂针炙的大夫,他们按子午
流注的方法来判断气血何时到达某处经脉,虽非传说般的那么神奇,却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只是他懒得去学,认为对他的艺业帮助不大。陈良玉得知朝鲜使团现住南城驿站后也不多做耽搁,道了声:“静等佳音。”便急急而去。纪燕然也不征求云天的意思,直吩咐就在书房摆下酒席。云天瞪眼道:“你想让我误事,失信于人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陈师弟一定能办好的。少喝两杯不碍事的。”纪老头是个喜热闹之人,独饮有何趣味
?而云天任凭他舌吐莲花,就是以茶代酒,让纪老头郁闷不已。渐渐日落西山,陈良玉已走了一个半时辰,让云天开始有些焦急不安,他怕一旦有失而连累了朋友,就不是他所乐意见的了。不由随手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口。纪燕然看见得意地笑道:“关起门来卖芥药,痒痒急了自然来。你终于忍不住了!快去茶换酒。”云天不认帐地道:“一时未察,怎算开戒?”“喝一点即是破戒。”纪老头振振有词,不依不饶。这让云天孟浪心起,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吓唬人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今天非灌翻你这个糟老头子不可。”色厉内荏,如不是看人家自饮了不少,相信他亦不敢说这话来。不料隔窗有耳,他话刚落地,就听有人道:“我陪小师叔干
上两碗。”纪纲今天不当值,刚回府中就听见云天训斥其父!当下推门而进。“日”云天暗骂,不由堆起笑脸招呼:“纪师侄何时回来的?”云天的称谓更让纪纲恨得牙根痒,他比云天大上六丶七岁,他可以尊称对方“小师叔”但云天的妄自尊大,让他接受不了!决定今晚非让他喝趴下不可。便拿过一摞青花大碗,摆开六个,一一倒上。后道:“我来敬小师叔几碗,您不会不给晚辈面子吧?”云天冷笑道:“当然不给,我们喝这么久了,你半道杀出想干什么?按道理当罚。”纪老头本想插言说:你啥时饮了?云天瞪着他道:“你以为在你家里,你爷俩就该欺负人吗?”这话有点重,纪燕然即刻无语。纪纲则爽快地道:“好,为表达对小师叔的敬意,我自罚二杯,
”心下却想:打不过你,却喝得过你。他对云天打伤他表兄一事耿耿于怀,想借酒量让云天出丑。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云天不是个正人君子,吃亏的事一向不干的。待纪纲两碗刚下肚,就又斟满了六碗,连先前的共一十二碗,道:“你虽有敬酒的权利,但长辈的可以令你陪饮。咱俩就喝它个六六大顺,也祝你官运亨通。”纪家人无不善饮,所用酒碗亦比常人家的大,这一碗几近一斤。虽说古人喝的都是“浊”酒度数不大,但六碗即是五斤多啊!纪纲看出云天想要他知难而退,冷笑一声道:“好,我今儿个就舍命陪君子,但得讲好了,小师叔一定得喝下六碗。”云天暗自叫苦,心道:知道这样就不如再倒上他个十碗了!口中只得道:“你先喝为敬,我随饮就是了。
”纪纲毫不犹豫,举碗干了,以空碗相示,等云天来饮。“你只管喝,还怕我赖帐怎么的!”纪燕然不乐意地道:“一第一碗。。。。。。”云天不等他讲完,即截住他的话,道:“你又要加趁活是不是?”纪老头被他瞪得心里一慌,只得道:“好丶好,你们之间的事我不问了。”纪纲沉声道:“我相信小师叔乃当世大英雄,说话算数。”言罢又连下两碗。云天则缓缓地道:“我何时自封过英雄好汉?是英雄好汉就该被你灌醉?”言此遂在面
前六只碗里都呷了一小口后,道:“好了,这些都是我的酒了,你俩不能管我什么时候喝完!。”纪纲见他酒德如此败坏,不由怒气上头,与酒劲一冲,登时头晕眼花站立不住,坐倒在椅子上。“来人,把大少爷摁被窝里去。”云天高声呼唤下人。纪老头摇头叹道:“我真服气了,堂堂神刀,竟。。。。。。 。”看着纪纲被人架走,云天大笑打断他的话,道:“酒德好今天我岂能落好?你爷俩不怀好意,这就是下场!”纪燕然被激怒,道:“我父子怎么不怀好意了?你这酒德传出去,会好听!”云天哈哈笑道:“世未有以酒论英雄的道理,你爷俩强人所难跟欺男霸女差不多少。”纪老头被他气得两眼发黑,一时答不上话来!云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早晚得
被他们灌毁!这时下人来报:“云府白大管家来访。”云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待见是白彦山过来后,苦着脸骂道:“就那小院还敢称府?你这熊样也配叫白大管家?”白彦山的到来,却让纪老头大乐,正愁没人陪他喝酒的呢,跟云天这种人对饮没啥好处的!忙殷勤招呼。白彦山先道:“云姬姑娘来府,不,是来家相候,言:不见到大哥就不走了。”云天心里“格登”一下,这近半月来他心里一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