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绰号“东北虎”,本胡子出身,横行关外一二十年,虽现在收手改行做正当生意,但骨子里还是嗜血成性。当下抽出腰间佩刀,向云天道:“向某无论对手是谁,皆以马刀对之,你可自行选择兵器。”云天淡淡地道
:“北平城值得我亮出兵器的或许有,但绝不包括于你。一只手掌足矣。”对方的咄咄逼人,让云天有些愠怒。这话说得狂妄至极,不仅向阳,连萧家人亦都是不以为然,向阳的能耐他们最清楚,不然也不会由他来试云天的深浅
啊!向阳不是容易被激怒的江湖新手,斩马刀下不知有多少生命的他只想证明那句: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他稳步向云天逼近,近七步之时始刀冲过来。杀势滔天,连白彦山也自认没对方这种气势。云天说归说,在心里却亦不敢
轻视对手,手下没几十条甚至是更多的生命,则不当有此气势!见对方欺近五步,马刀上扬未落之际,右掌聚气成刃直找对方兵器。众人耳听一声金铁交鸣,向阳刀断人退三步之外。好在他对敌经验十分丰富,借后撤卸下了
大部分袭体的利气,是以虽惊无大伤。“好凌历的掌刀!”萧烈大声称赞。向阳则神色一黯,坦然抛掉断刃,道:“我输了,任凭云爷处置。”失败后敢勇于面对亦不失为一个好汉。云天则淡淡地道:“出来混,命第一,余
皆次之,向爷不须如此。”萧烈也走来拍了拍向阳的臂膀以示安慰,却问云天道:“云爷神技令人钦佩,只不知刁此地的纪家有何渊源?”云天摇头道:“我不知萧爷何故有此一问?单指此技而言,应无多少联系吧。”萧烈
堂弟萧让,道:“以我看云爷的神技已属上乘,陈良玉和纪燕然两个加一块亦未有如此功力。”萧烈点头称是,遂吩咐开席。萧家人刻意结交,云天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宾主相谈甚欢。只是关于自己的出身来历他有所保留
,交浅言深的事还是不能做的。萧家三少与白彦山捱着,频频劝饮,道:“白兄弟多些,酒能活血化淤!”白彦山则回道:“萧少爷更应内服外用。”言此又下手捞起一块烤羊腿,示威性的大嚼起来。萧国栋大是堵心,他现
在还不敢张开大嘴,更别说像人家那样大囗吃肉了!心中寻思下次再打就先往这小子嘴上招呼,最好能把他的门牙敲掉。这场酒宴直喝到初更时分,萧家二少爷国兴亲送他们回家,并赠送云天一块玉牌,言:凭此可在萧记店
铺中享有不少的优惠。这是个好东西,云天想都没想,接过来直挂在腰带上。
回到小院不久,葛诚秘密来访。云天不满地道:“皇上那边急等消息呢,若让别人抢了先机,葛大人别落个犯官属下。”葛诚忙道:“为朝廷办事下官敢不尽心,只是燕王谨言慎行,一时难寻有力的证据。”见云皱眉不
语,忙又道:“不过他百密一疏,他的心腹大将张玉和朱能最近几日引了不少江湖人物入府面见王爷,这应是一大罪状,蓄养死士丶阴结豪强亦是朝廷大忌,当年谅国公蓝玉就是因此而获罪的。”云天点头,道:“葛大人务
必胆大心细,及早抓住有力证据,我还等着为葛大人请功呢。”葛诚闻言欣喜,他虽不知对方官职大小,但钦差即代表皇帝,所言极有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云天则只想早些回京,皇家之间的争斗关自己什么事啊!
又过两天后的一日近午,云天对姝儿道:“我请你下馆子去。”白彦山立即偎了过来问:“不会去北平最大的‘梦玉轩’吧?”云天即道:“既使王府赴宴,也没你什么事,老老实实地看家,否则我就开除你
三个时辰。”白彦山不顶嘴,只在心里决定你上哪我就跟到哪。果然,云天前面走他即后脚跟,而云天作势赶了几次后,索性任他在后跟着了。从胡同出来北行不过两里,就看见一座叫“祥云”的大酒楼挂着萧家标记。无论
规模和装璜都称得上一流两字,进进出出皆是锦衣玉食的体面阶层 。在一楼大厅角上找了张闲桌,落座后点了几个小菜并一壶老酒,三人吃了起来。精致是此楼的特点,比之四海客栈这里的饭菜贵了一倍不止,但其干净美观
让人食欲大
开。这时邻桌两个锦衣青年之间的对话引人注意,听其中一人叹道:“他***,这几天我的运气真背到家了,输了近二百贯宝钞!”另一人则笑道:“手气这东西不服不行,我这几日都不仅没输,而且眼看为“遇凤祥”小
水仙赎身的钱就快凑够了”言此又吩咐同桌:“等会进去,你跟着我下,包你能扳回一些来。”难道这里还有赌局?云天起了兴趣。他虽迷恋却也喜欢赌上两把,念此便叫白彦山拿萧国兴赠的玉牌去结帐,一会儿好跟着人家
去玩玩。白彦山似也听到了邻桌的对话内容,低声对云天道:“这事不能撇下我啊。”姝儿亦不愿单独回家,云天只好带着他俩随人进了后院地下室。他手中有玉牌,把门的也不敢阻拦。云天见地下室六间房子大小,且还有
暗室,灯壁辉煌且通风设施很好,丝毫没感到污浊沉闷。此时已有几十个人围在七丶八张大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