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刹那,映衬在他眼中的一如灵识感知到的一般无二,简单的木质桌椅,甚至没有床铺,唯独在一侧的墙角安置了一张简易的蒲团,似乎那就是休息的处所,唯独令叶望天讶异的是,正对门庭的土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男子一袭青衫,身形瘦削,自带着一种飘逸洒脱,面庞英俊,嘴角噙着一丝淡雅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从容风度清雅,脚下祥云翩动,如谪仙临尘,御空而行。这幅画上的男子形象栩栩如生,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温文尔雅的气度,却不逼人,叶望天甚至可以想象,这般温婉亲和的男子的真实实力是他难以想象的恐怖。见到这幅画的瞬间,叶望天整个人一呆,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似曾经某个熟悉的场景再现,却无法把握其中。不由的,叶望天蹙眉,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他募然凝神,再抬眸看向那画卷,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终是想到为何会如此熟悉,这男子的面容分明与天府城墙上浮现的那道影迹一般无二!甚至,叶望天有映像,在天府剑门的内门主殿内,那大殿之后的墙上,同样有着这幅肖像图,只是依稀的,叶望天记得那幅画募划的男子形象却是不甚清晰,甚至面容都看不清,远不如这幅画来的传神。这画像上的男子脚踏青云,平步虚空,周围的云气似乎在他身周犹在不断流走,衬托出一股动人心魄的丰姿,一双眼瞳清澈宛若九天之上的星辰,深邃中透出洞彻人心的光,嘴角的那一丝笑意似有似无,更加凸显了他的神秘。
这男子究竟是谁?这样一个疑问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叶望天心中,从天剑大殿,一直到天府,然后是这里,都有他的画像,这其中究竟隐含了什么样的隐秘,募得叶望天心中一动,眼中莫名的光闪烁,他想到了一点,怪不得从得见天府一角只是,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对,一切都出自一个人,他就是慕东流!若是寻常时刻叶望天还会否认自己的猜测,但见到这画像叶望天忽然想到,自从发现这天府之时,叶望天便注意到慕东流的表现有些不寻常,或许是多疑,但在他认为慕东流并非那种心机深沉之辈,见到天府之后却似乎时不时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本来叶望天还未在意,此刻却是明白了一切,慕东流一定知道这天府之内的部分隐秘,甚至了解这男子的真实身份!
究竟是什么样的惊天隐秘,令天剑门主慕东流也要这般挂心?这些却不是叶望天目前所要关心的,此时此刻他所需在意的便是自身的处境,想到自己被那鼎炉上的光环笼罩后,便到达了这一处莽荒般的大陆,便可想象那丹奉殿内的一界图谱该是何等神异,叶望天心中有个猜测,或许自己便是通过那图谱来到了远离天玄大陆不知多少万里的另一片大陆上!
想到这里,叶望天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或许这是一场机缘,毕竟在这里发现了这草舍居所,很有可能便是画卷上男子曾经居住的地方,隐藏着某些感悟之类的,但这并不是叶望天需要了,他所关心的便是,此刻若真是远离了天玄大陆,那自己该如何回去,自己的亲人兄弟朋友,甚至名不副实的宗门都在那里,远离天玄大陆来到这莽荒之地,凶兽无数,隐藏无边凶险,想要生存下去也非易事,苍茫天地,独身一人处在异国他乡,孤独无惧,但那份牵挂犹在,这是叶望天所不能容忍的。
正蹙眉不得其解的叶望天,目光一闪,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墙上那男子的画像,只是这一眼,叶望天忽的身形一颤,浑身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眼中露出骇然的光,他看到,那画卷上原本直视前方的男子眼底的一抹余光却似落在了他的身上,隐约间,叶望天惊悚的发觉,一缕极其细微不可察觉的神念也延系在了他的身上,这神念细微,却恐怖无比,其中隐含着难以逾越的差距,只是这一丝却令叶望天感到毛骨悚然,不敢动弹半分,那男子眼底的余光幽幽,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叶望天的双眼也不自觉的与他对视,几乎能感受到画卷上那男子的情绪波动,甚至,在他的嘴角,原本掀起的细微弧度也似变得更深,笑意更浓,直刺在叶望天心底。
“滴答~”
有汗水顺着叶望天的额头滴落,他不敢动弹,周身被一股无边恐怖的威压笼罩,双眼不受控制的与那画卷上的男子对视,只是莫名的,叶望天心中的感觉告诉自己,这男子并无恶意,甚至是在表达善意,否则魂珠不会毫无动静。经过之前长久的磨合,叶望天对于魂珠的能力很是了解,若是有针对灵魂的攻击,魂珠必定会第一时间护住自己的灵魂,甚至能发出反攻,此刻魂珠无恙便是没有感受到敌意,而这威压确是针对灵魂施展,究竟是何用意,叶望天却不知晓。
“轰—”
就在叶望天不知所措之际,在他眼前,那画卷之中,男子眼底的那丝余光变得浓郁,更加幽深,叶望天惊骇的看到,原本只是一缕余光此刻却在缓缓转动,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很快的,竟是一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嘴角那笑意几乎完全绽放了开来,似亲和温婉,却令叶望天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下一刻,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从那画卷之中涌出,无边符印化成兵刃飞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