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锋钻进了十辆卡车,前往机场。暮雨正在平台上发布任务信息。
“所有队员注意,所有队员注意,此次任务代号‘寒刃’,任务目标在于对道格拉斯帝国的前线指挥部进行‘斩首’式打击,获取其相关计划资料,破坏其通讯、侦查设施,任务细节已经发布在平台上,请仔细阅读。我们会在边境机场降落,迫于前线密集的防空火力,我们将被迫从陆上渗透,道格拉斯的前线指挥部位于D点,已知的的布防情况……”暮雨的声音在无线电力清晰有力。
“嘿!岳星河,又要出任务了!”杰克看着对面的岳星河说。
“是啊,又要出任务了。感觉怎么样?”岳星河撕开一只口香糖,递给杰克一片,很快一包口香糖在卡车内分发完毕。
“上次的桥炸得真过瘾!”杰克想起那次爆破,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那是座好桥啊!”岳星河感叹。
“是啊,是座好桥!”杰克的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那座桥挺拔的身姿和灵动的线条。
车上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很快车队到达了机场。
冰锋在机场列队整装。赵乐和谢尔顿站在一起,让人有一种赵乐过于瘦小的错觉,三名信息军官仍然聚在一起,帕克和方天的眼神愈发地相像,沉着、镇定、冷静,敏锐而且带着杀气。岳星河的眼中燃烧着渴望,宋玉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彼得在对全队的装备做最后的检查。暮雨在队伍面前踱步,像是狼群的首领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冰锋的成长浸透了暮雨的心血,而他清楚,此次行动可能会让冰锋有去无回。
“古希腊的斯巴达有一句古谚,斯巴达人从来不问敌人的数量,只问敌人的方向。或许你们还记得他们的经典战例,温泉关一站,斯巴达三百勇士力克数十万波斯大军,历史记住了他们,在他们曾经流尽鲜血的岩壁上,刻着他们的功勋。此时,我们比他们要幸运一些,我们不必问敌人的方向,只需要——一路向北!”
“北!”冰锋在机场上呐喊,之后肃立。
“我不能承诺我们能回来……”暮雨放慢了语速。
“队长,冰锋的臂章上可没有家!”赵乐在喊。
“我仍然希望诸位谨记,对冰锋来说,保全自己比任务更重要,你们可以不要家,可是你们的血战是为了统一共和国的无数个家!没有人只是一名军人,我们是儿子、丈夫、兄长、弟弟、父亲,我不敢奢求零伤亡,但是请记住,你的身后,是你同伴的生命!一个人的怯懦,将是整个冰锋的灾难!登机!”暮雨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机舱。
冰锋全部登记,大型运输机腾空而起,飞向北方的战地机场。地面塔台的灯光逐渐消失在夜的黑暗中。
机舱里,发动机的轰鸣催人入眠。
此时的暮雨仍然在一遍又一遍地核对着任务的细节,比对着各方的资料,试图制定一个完整的行动计划。方泉在调试战地系统,周洲保持着和总部的联系,海伦调试着冰锋的通讯平台。
“方天,好好休息,这次行动我们是主角。”帕克转身对方天说。
“斩首似乎要靠我们了。”方天依旧在擦拭着那支狙击步枪。
“记得我看得第一本狙击教程上面说,狙击行动往往是特种作战的核心,很多时候,一次狙击行动本身就是整个战斗的全部,这是我们这个位置的魅力,也是我们要承担的责任。”帕克把狙击镜的防尘盖盖好。
帕克和方天靠在机舱壁上睡着了。
宋玉抽出缴获的上校的军刀,在机舱昏暗的灯光里,军刀依然闪着死亡的光芒,依然吹毛断法,刀柄精雕细琢,像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刀身上的镀层华美精致,血槽则开得粗犷有力,刚柔并济,真是一把好刀。
杰克在检查自己的枪支,他的枪机已经检查过了很多次,他依然不厌其烦地检查,之后校正准星,然后很细心地向弹匣内压子弹,黄澄澄的子弹与弹匣壁之间摩擦、碰撞,发出“咔咔”的声响。
彼得和谢尔顿背靠着背睡着了,没办法,发动机的声音实在是太催眠了。
赵乐依然在不停地拔插微冲的弹匣,“咔吧”“咔吧”地,像是在为发动机的独奏加上节拍。
方泉在暮雨的旁边。
“暮雨……”
“不用说什么了,多美好的夜晚啊!”暮雨透过机舱的舷窗,望着莽莽的森林。
方泉靠在暮雨身上,睡去了。
“滴——滴——”机舱内的警报响了起来,红色的警报灯闪着,把整个机舱映得血红,充满了诡异的气氛,冰锋惊醒。
机舱在剧烈地抖动、颠簸。一些小的物件已经开始在机舱里乱飞,冰锋放在地板上的背包在地上乱窜,像是受了惊吓的野猪,横冲直撞。
“乘员注意!乘员注意!我们遭遇气流,我们遭遇气流,请系好安全带!”扩音器里传来机长的声音,还捎带着对这鬼天气的咒骂。
飞机颠簸了一阵,在机舱内已经有人开始呕吐,顿时机舱内的气味变得十分的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