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亲戚走,叶家的新年过得很是平淡。从城里回来后,尽管杨世杰还没回来,叶西仪嫌在家里呆着闷,又开始去杨家消磨时间,读读书,或者,研究药方。有时候呆得晚了,直接在杨家睡下。家里知道她是去杨大夫家,也不怎么担心。毕竟,除了邻里间偶尔的口角外,村里一向太平。
正月初十这天上午,叶西仪从杨家出来,往自家方向走。路上,她跟一位急匆匆的大婶在一户人家门前撞到了一处。那大婶挺胖,那身材足有两个叶西仪宽,她跟叶西仪撞一处,吃亏的肯定不是她。偏听她大嗓门地叫道:“你这丫头走路不长眼啊,都撞到人了!”边说还边拿粗壮的手指往叶西仪身上戳,那力道直接把瘦弱的叶西仪直接撞到了地上。
“我一身簇新衣服,都被你弄脏了!你个不长眼的死丫头!”
叶西仪恼火地站起来。虽说她因整弄药草,使得身上染了些污渍,但看这位大婶,一身大红大紫,干净如常,哪里有被她弄脏?反倒是自己,被这吨位一撞,摔在地上,满手泥土,一身素色衣裳也报销了。
不过,她现在很累,不想跟陌生人吵架。因此,叶西仪绕过胖大婶,打算走人。那大婶却不让,非拉着她,让她道歉。
正巧,孙六哥儿路过,便赶紧上来将叶西仪从胖大婶手中解救出来,怒道:“好好说话不成吗?干嘛揪着她?你没见她难受的样子!”
“你谁啊?帮她出头?我告诉你,她把我一身新衣服都弄脏了,闷不吭声就想走人。没教养的女娃子!哼!”
“你身上哪里脏了?我怎么瞧不出来?别胡说八道,冤枉人!”
“你帮她,肯定看不出来!你们就是一伙儿的!哎哟哟,我说这村子里的人怎么这个样子,凶神恶煞的,对我这客人也没点礼貌?真是野蛮!”
“死肥婆,你才野蛮!不喜欢就不要来,没人请你来,快滚出去!”
正当孙六哥儿跟胖大婶吵起来时,他们停留的那户人家走出个中年妇人。她看到两人吵架,先是一愣,又对着胖大婶喜道:“大姐,你可来了。咦,孙六哥儿,你也在?要不要进屋来喝杯酒?”
“栗子婶婶,她是谁啊?”孙六哥儿没好气地问道。
“喔,这位是我娘家的大姐,栗子的姨娘。今日栗子定亲,我特地请她来吃酒的。”栗子婶回道。
“妹,这小哥儿是谁?”胖大婶瞧见自己的妹妹对他如此热络,不禁好奇地问。
“孙六哥儿是村长的儿子。”
“哎呀!”胖大婶惊呼,立马换了副笑脸。“刚才不知道是村长的公子,失礼了。请不要介意!”
好一只赖皮肥哈巴狗!孙六哥儿重重哼了一声。
见六哥儿脸色不好,显然是生气了。栗子婶好奇地问:“大姐,你跟六哥儿,刚才发生什么误会了吗?”
“我跟村长的公子哪里能有什么误会?没有!只不过是那脏丫头撞了我,弄脏我的新衣裳,我气不过,想说她两句,反被孙公子误会了。”
“我看到是你把她撞到了,弄脏她的衣服,你不要颠倒黑白!”孙六哥儿直言道。
胖大婶眼一瞪,刚要继续狡辩,却被她妹妹扯住。栗子婶不断朝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再说。胖大婶气不过,本还要说些什么,在自家妹子的哀求下,终于还是气哼哼地闭嘴了。
这边吵闹时,叶西仪将身上的灰尘弹干净了。等他们话声刚停,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她一走,孙六哥儿自然也跟着走。
看着她二人离去的背影,胖大婶气哼哼地冲妹妹道:“干嘛拦我?分明是那丫头撞了我,还弄脏了我的新衣服,是她理亏!你看看,我真没见过那么傲气的女娃娃。冷冰冰的,不拿正眼瞧人,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啊?啧啧!”
“大姐,我这是为你好,你不住这里,不知道那丫头多邪门!”栗子婶说着就把她往自家院里扯。“走,咱进屋说。”
进了院子,栗子婶跟院里的客人打了招呼,拉着她大姐往厨房走。正好,卢氏正在里面帮手做饭菜。吕芊芊、娇娇、栗子三个孩子玩的好,他们三家的交情也不错。因此,栗子定亲请客,卢氏被栗子婶请过来帮忙。
卢氏从灶台边站起身,戏谑道:“栗子娘,这是你大姐吧?怎么人来了,你不往大屋里带,倒拉来厨房帮忙做饭?你也太失礼了吧!”
“芊芊娘,你不知道,刚才我姐在门口撞见叶家那丫头了!你也知道那丫头邪门,我怕我姐吃亏,着急先提醒她一番!”
“那丫头怎么来了?你还请了她家不成?!”卢氏大惊。
“我哪有那胆子啊?就算她家会送再多的礼金,我也不想她来毁了我家。”
“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恐怖?”胖大婶被她们说得云里雾里,插话问道。
“大姐,你先坐着,听我慢慢说给你听。听完你就知道厉害了。”栗子娘给她大姐找了把凳子,让她坐下,又接着说道,“刚才那丫头,你别看她小小瘦瘦的,很好欺负一样,我告诉你,千万别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