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成功了。”叶西仪微笑道。“这是琉璃初胚,还不算成品。想要见到它流光剔透的模样,还需要不断地抛光打磨。雕琢一番,才最后完成。”
“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杨世杰放下心来。
又花了数日抛光打磨,那雕花琉璃碗终于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晶莹剔透,流光溢彩,实在是赏心悦目。这碗做得精致,比之当世最著名的简府琉璃亦不逊色。由他们这三个生手做出来,实在是运气成分居多。
这碗这么好看,谁见了都喜欢,杨世杰更是爱不释手。为此,他还耍了个花招,想把这碗据为己有。
“徒弟呀,为师记得,为了算计周家,你央求为师去帮忙租铺子,花了为师二百两银子,为师最近缺钱用,你是不是该还债了?”
开始,叶西仪没猜到他的小算盘,只觉得他这时催债有些突然。他们同住一处,这一个半月一直在为做琉璃碗忙活着,师父怎么会突然缺钱用了?
实在想不通,她便直言:“师父,现在我没有钱还你,你得再等一阵子。”
“再等一阵子?再等一阵子你就拿得出钱来还债吗?”杨世杰哼声道,“这样吧,你我师徒一场,我也不要逼迫你。你就拿东西抵债吧。这碗是我们三人所做,为师也有份,但为师可以吃亏些,允许你拿它跟为师抵债。如何?”
“原来师父打的这个主意。”叶西仪了悟地笑道,“师父说的对,我是应该拿它抵债。但是,不是这么个抵法。”
“你要怎么个抵法?”
“拿去拍卖。连师父都对它爱不释手,想必能卖不少钱。”依照她对师父的了解,师父绝对是有便宜一定不会放过,吃亏的事情一定不做。所以,这个碗的价值绝对不止二百两。她知道师父很喜欢这个碗,若不是因为她需要钱,送给他倒也无所谓。做生意需要启动资金,她不可能老是跟师父借。况且,她也不知道师父的家底到底有多少。再者说,如果拍卖的结果证明他们做出来的琉璃制品被人喜欢,那她可以做琉璃制品生意。简府据说就是靠做琉璃发家的。而她知道制作的整套流程,为什么她不去做呢?
“我反对!反对!”杨世杰气恼。他十分喜爱这只碗,怎能拿去拍卖?他要留着自己收藏!
但他再反对也没用。这只碗三个人有份,叶家两个人出谋出力,理应占三分之二。叶富贵一向是听女儿的,她说拿去拍卖,那他自然没有异议。那只碗最后被送到了一家名叫招财进宝的拍卖行去拍卖。
当叶西仪拿出蓝色雕花琉璃碗给拍卖行的掌柜鉴定时,她注意到掌柜的眼睛明显为之一亮,因此,她心中大概有了个底。
掌柜的反反复复察看着那只碗后,抬头问叶西仪道:“小姑娘,这只雕花琉璃碗你从哪儿得来的?”
“祖上传下来的的。”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一般年代越久远的艺术片越值钱。“从我曾爷爷的曾爷爷那一带传下来的的,前两年刚从屋里被翻出来。”
“祖上传下来的?”掌柜有些怀疑,摸着碗底的刻字,继续道,“东西是好东西,可未必就是古董货。你这碗底的刻字明显是新的。”
“我那时年幼,贪玩,怕被邻家玩伴偷了去,不知轻重,便把自家的姓刻上去了。”烧制的当时没想到要拿来拍卖,就在碗底刻了个叶字。关于这个,叶西仪早想好说法,不怕他盘问。
“原来如此。小姑娘的书法不错,雕刻的手艺也不错。”那掌柜的又把叶西仪好好打量了一番。也怪不得他如此小心,毕竟世上什么不多就是贼多,若是他不仔细查看,收了赃物,到时候官府查上门来,他有的麻烦。幸亏叶西仪穿了上回去宝梁酒楼吃饭前杨世杰送她的那套衣服,气势不弱,才没被掌柜的看低身份。
“那是我师父教得好。师父,我说的对不对?”叶西仪扭头去问杨世杰。对方还在生她气,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掌柜的点点头,算是放心了,又问道:“那这碗,你打算卖多少钱?先说好,本行规矩,若是拍出一千两以下,抽佣一成,三千两以上,要抽两成,你可愿意?”
关于这碗的价钱,她曾问过杨世杰意见。但杨世杰巴不得她打消这年头,又怎会告诉她?叶西仪对这世界的奢侈品价钱情况并不不了解,因此,她只能从已知的信息去推算。他们去租一个商铺,定金加房租一共是两百两。这个碗出身低,又没有名家鉴定的手笔,就算是好东西,价钱也不会太高。因此,她初步定了个底价,五百两。要是拍得出去,还完债,分完红,她还能拿到一、二百两。
叶西仪伸出一只手掌,说道:“不低于这个数。”
掌柜见了,却有些为难,皱着眉头道:“这个啊……恐怕有些困难。若你这碗出自简府,倒也不难。不过,客人你送来我这,便是信任我行的能力。那便先以一千两为低价吧,至于最后能不能拍到五千两,这个我行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
听到他说困难时,叶西仪心里有些沮丧,这没一会儿,竟然说到五千两了,这大大超乎她的想象。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