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一肃,道:“邓二前辈若是不信,尽可在在下身上搜上一搜!”
“柳粲,休要‘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了!老夫并非三岁孩童,岂能被你骗过了?”“至阴子”大笑一阵,又道:“柳粲,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老夫便搜上一搜,看你还有何话要说?哈哈,别以为你手中有淬了剧毒的金针,老夫便忌惮于你!你那点微末之技,又能奈我何?”
柳粲被“至阴子”一语道破心机,不禁恼羞成怒,听得他大喝一声,便见他连环推出数掌,向了“至阴子”招呼过来,同时,随了掌势,发出几蓬毒针来。
“至阴子”在冷笑声中,亦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子轻轻一旋,便已然避了开去。
柳粲见得自己倾力发出的招式与暗器,被“至阴子”不费吹灰之力便避了过去,心中一惊,却也并不慌乱,身子上前一步,又是连环数掌施将出来。
“至阴子”冷哼一声,不退反进,身子迎了掌风,魅魑般欺至柳粲面前,爪出如电,径向他裆下抓来。
柳粲虽是识得“至阴子”功力奇高,却料不得“至阴子”浑若无事便以身子硬接了自己开石裂碑的掌力,心中又吃一惊,但栁粲毕是纵横江湖多年的高手,虽是吃惊,却也甚是沉着,身子退后一步,双掌齐推,借了掌势,掠入殿中。
“至阴子”原以为栁粲双掌推出,必随了掌势发出毒针来,身子便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他如此一退,才容得柳粲掠出圈外,纵入殿中。“至阴子”见得柳粲发出的乃是虚着,才识得上了栁粲“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的当了。这“至阴子”亦当真了得,虽是识得柳粲身在殿中,必会以毒针封住殿门,却也公然不惧,身子跃起,直向殿门掠了过来。“至阴子”才入殿门,便见数蓬毒针连连射将过来。见得“至阴子”身子在空中一翻,袍袖轻舞,吸毒针于其上,在尖笑声中,已然落身于柳粲面前。
此时,柳粲再也镇定不得,心头一震,面上早已变了颜色。再欲发射毒针时,囊中已是空空如也,半根也无。栁粲心中一寒,便也豁出去了,听得他大喝一声,双掌运足平生功力,向了“至阴子”招呼过来。
“至阴子”见栁粲拼命出手,口中大笑一声,身子直欺而进,胸膛一挺,将柳粲之掌硬硬地接了下来,右手倏出,一把便扣住了栁粲的琵琶骨。
柳粲掌触“至阴子”胸膛,却觉硬如镔铁,直震得双掌发麻、两臂酸痛、心头发颤。他口中道声:“不好!”身子才欲后退,却被“至阴子”扣住了琵琶骨。
“至阴子”手出如电,封了柳粲身上数处穴道,又由栁粲怀中搜出一副黄绫来,瞧得瞧,便纳入怀中。当下他以臂挟了柳粲,向了午朝门走去。
此时,已是五更天气,众臣已聚于午朝门外。
众人见“至阴子”挟柳粲而至,各个心中吃得一惊。便听一人愕然道:“邓前辈怎的携了柳相爷而来?敢是柳相爷于上朝路上突发重疾,正巧被邓前辈撞上,将他救了么?邓前辈怎的不送柳相爷回府修养?”
“至阴子”放柳粲于地,对了此人拱手道:“王爷,柳粲夜入皇宫,欲行刺皇上,被邓某擒了!”
“什么?邓前辈,你是说柳相爷行刺皇上么?柳相爷当朝宰辅,股肱之臣,怎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老夫实实不敢相信!”“王爷”惊叫道。
“王爷,邓某何等身份,怎能信口雌黄?”“至阴子”面现肃穆之色。
“邓前辈,栁粲乃是百官之首,身居极品,如此位高权重,他图谋不轨,却是为何?倒令老夫实实不解了!”
“哼哼,王爷,位高权重?便是宰相爵位再高,只怕亦比不得九五之尊吧!王爷忘了‘骑着驴骡思骏马,身居宰相望王候’,‘人心不足,巴蛇吞象’之言了么?”“至阴子”冷笑道。
“邓前辈之言倒也并非无理,只是邓前辈说柳相大逆不道,可有证据么?”“王爷”沉吟道。
“至阴子”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物事来,奉于“王爷”,肃声道:“王爷,邓某若无实据,怎敢信口便言当朝宰相谋反?此便是邓某由柳粲身上搜出的逆党名单,请王爷过目。”
“王爷”接过邓进思递过的物事,取开,只一瞧,便见他面色陡然一变,旋又恢复了自然,点了点头,大声道:“邓前辈,如此说来,柳粲预谋谋反是实了!”又见他眉头一蹙,切齿道:“柳粲身居相位,世受皇恩,却怀不臣之心,结党营私,欲谋大逆,须禀明皇上,请旨将栁粲斩首,尔后,再逐个清查逆党!”“王爷”说至此处,猛然想起皇上来,当下疾问道:“邓前辈,皇上圣驾如何?”
“王爷,圣天子百神呵护,纵千方百计不能加害,栁粲虽是凶顽,但也未能损得皇上半根毛发!”
“这便好,这便好!皇上龙体无虞,老夫便也放下心了!”“王爷”长出了一口气,欢声道。
“王爷,栁粲犯上作乱,须重重处置!请王爷快快传令。”
“邓前辈,老夫虽是对叛上作乱者深恶痛绝,欲除之而后快,但老夫焉能做主,此事还需由皇上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