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季兴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中暗暗叹息。他识得在汴州多处一时,便多一份烦恼,倒不如早早地离去了,也好使愁绪消解消解。高季兴想至此处,对朱温小声道:“亲家,事已至此,忧伤烦恼无益,还须看开些为是。小弟去从戎房中瞧上一瞧,便回江陵去便了,请亲家多多保重!”
朱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亦不挽留,只是嘶声道:“亲家便不用过饭再走么?”
高季兴神色黯然,苦笑道:“亲家,如此模样,小弟还能用得下饭去么?”拱了拱手,走出客厅来。高季兴到了女儿房中,安慰了女儿几句,又到朱温房中道了别,自回江陵去了。
看看便又过得数日。一日黄昏,忽见汴州朱府门中匆匆走进一人,直入朱温房中。此人才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叩头道:“不孝子叩见父亲大人!”
朱温吃了一惊,向了此人瞧时,不由的气冲顶梁,当下以手指了他,大喝道:“畜生,你……”朱温“你”字才出口,却见他张开了的嘴巴又猛然缩小,低声呵斥道:“逆子,你、你、你还识得回来么?你是对为父为你定的亲事不满意么,数次传唤,你竟然不至?快说!”
“爹爹,高小姐当代奇女,文武全才,须眉难及,孩儿只怕配高小姐不上,哪里又敢嫌弃于她?”此人又叩了个头,口中轻笑道。
朱温面色一寒,沉声道:“畜生,如此说来,你是专门与为父作对了!”
“爹爹,身为人子,孩儿怎敢对您老人家不敬,只是孩儿不愿回来,却是有因的。”此人面容一肃,庄重地道:“爹爹,为尊为长者,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均关乎到自己的威望与声誉,且是对后辈又有莫大之影响,是以须遵礼教、守规矩、行正道,以身作则,切莫生了邪念,误入歧途。”
此人“途”字才出口,便听一声吼叫声传将出来:“反了,反了!小畜生,你是在含沙射影地教训为父么?为父还用你规矩么?快取家法来,今日,老子要好好规矩规矩你这个逆子,看你日后还敢不敢信口雌黄!”看时,却见朱温面色铁青、额上青筋直跳个不休。
朱温“黄”字才出口,却听门外一人娇声道:“是友贞惹爹爹生气了么?友贞,还不快与爹爹谢罪!”莺声才歇,便见得花枝一展,一位千娇百媚的姣娘便扭将进来。她对朱温施了一礼,盈盈笑道:“爹爹,友贞惹您老人家生气了,请爹爹瞧从戎薄面,宽恕友贞一回。爹爹若是觉得不解气,便请爹爹惩罚从戎便了!”
朱温听得高从戎如此说话,气早已尽消,回嗔作喜道:“贤媳坐了说话。为父怎能责怪贤媳?”又对了朱友贞沉声道:“逆子,若非从戎为你求情,这顿家法自是免不了的。还不快谢过从戎!”
朱友贞将遭责打之时,却被妻子所救,又见得妻子如此豪爽、如此胆识过人,心中却也感动,且是暗暗称奇。朱友贞感佩之余,却也身子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多谢、多谢、多谢娘子解救之恩!”
高从戎见得朱友贞拘谨之念,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她笑了一回,娇声道:“将门虎子,武林英豪,怎的如此不豁达豪迈?还不快回房梳洗更衣?”
朱友贞被髙从戎说得玉面通红,恨不得钻入地下去,却也识得髙从戎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下,是以听得“回房”二字,却似得了特赦令一般,疾忙向朱温告了罪,出门去了。
高从戎又陪公爹叙了会话,便也借机告辞,身子飘回新房中。髙从戎关好房门,一头扑到朱友贞怀中,玉手轻捶着他的胸膛,樱口之中抽抽搭搭哭出声来,似是将满腹委屈、幽怨随哭声发泄出来,前时的豪爽之情、泼辣劲儿早已不识得跑到哪里去了?她“嘤嘤”地啜泣一时,玉手轻擂朱友贞宽阔的胸膛,嗲声道:“狠心贼,你只识得躲身于外清静,可晓得奴家独守空房么?”
朱友贞听得“独守空房”四字,不觉心荡神驰,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激情,伸出手来,捧起髙从戎的粉面来,见她面挂泪珠,犹如带雨的梨花,又似芙蓉出于绿波之上,更是全身血脉贲张,便已深深低下头去,以口吻干了她桃腮上晶莹的泪珠,又寻着她的两片丹唇,吸了上去。他如饥渴的婴孩突然寻到甘美的乳汁一般,尽情地吸吮着。
高从戎身体轻伏于朱友贞温暖的胸膊上,鼻中嗅着成熟男子特有阳刚之气,亦觉受用无穷,便也尽情地从朱友贞虎口中吸吮着人世间最甜蜜的醴泉。
良久,朱友贞才由髙从戎鲜红的樱唇上将口移了,以手轻抚着她的秀发,软声细语地道:“戎儿,委屈你了!”
高从戎听得“委屈”二字,秀目之中又流出泪来,樱口发出幽怨之声:“贞哥,戎儿独守空房数日,你、你、你竟能硬起心肠,不来瞧戎儿一眼,你好狠、好坏!”
朱友贞见髙从戎桃腮含春,媚眼传情,撩人魂魄,又听她吐气如兰似惠,樱口发出娇羞凄楚之声,加之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哪里还能把持得住?听得他狂叫一声,双手托了她的身躯,拥于帐中,宽衣解带,共效襄神之乐。
半日,二人才得尽兴。兴是尽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