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以硬碰硬,自是热闹至极了。但闻“砰砰”的巨响之声不绝于耳,二人之兵相撞,犹如洪炉打铁一般,火星飞溅,直迸出丈许远近,直吓得周围人马拼命向后躲避。二人棋逢对手,愈斗愈勇,虽是已拆过了百招,却也毫无倦意,且是亦未分出胜负来。
襄州兵马会斗汴州武士却是尽占上风。汴州武士虽是武功不弱,且是骁勇善战,毕是势单力孤,襄州兵马不唯人数比它多得数倍,且是其中又不乏顶儿尖儿的高手,是以双方拼斗不久,汴州武士便被毙了近百人。
史太见得汴州武士一个个地倒了下去,襄州兵马正一步步地向马车逼近,心中焦灼万分,虽欲上前救护,身子却被梁宝臣死死缠住,那里又能挪动得半步?
正自危急,忽听一声娇叱声由马车中传将出来,旋见得车门大开,由马车中纵出一个绿衣女子来,手中双剑一挺,身剑合一,直向涌近马车的襄州兵马招呼过来。绿衣女子运剑如风,出招快逾闪电,身随剑转,剑随意行,招招怪异,着着夺命,所至之处,敌人纷纷倒地。她正杀的起劲,忽听一声断喝之声传了过来:“高小姐,休得逞能,老夫与你斗上三百回合!”喝声才歇,便见一人已然挡于绿衣女子的面前。
“高小姐”看时,却是一位青衣老者。她见了青衣老者,冷笑道:“井将军,既知是本小姐在此,还如此放肆,胆子当真不小!念在你与家严交情不浅的份上,本小姐亦不难为你,快快去吧!”
青衣老者大笑道:“高小姐,小小年纪,倒学会说话老气横秋的了!你借了你父的名头,便想将老夫唬住,让老夫放过你么?不错,老夫是与你父有些交情的,那也只是昔日之事,今日,老夫却不想攀你这门高亲!”
“高小姐”轻笑道:“井将军,昔日,家严教你武功,栽培你做官,待你何等恩义,你怎的竟然忘恩负义,叛他老人家而去,投了梁宝臣?本夫人不问你叛逃之罪,便大大地便宜你了,你今日怎的还要与本夫人过不去?”
“高小姐亦未免太会装腔作势了吧!你与朱友贞成亲数年,又有几日是与他缠缠绵绵地厮守在一起的?这个空头‘夫人’,亏你还津津有味地道来道去,却不知羞!”青衣老者冷笑一声,又道:“不错,你父是对老夫有些小恩小惠的,但老夫在他麾下,却时时要受他的压制与奴役,他又哪里将老夫真正当人看待过?老夫若是再随了如此一个阴险狡诈、鸡肠鼠肚之人下去,岂非断送了老夫的前程了么?”青衣老者得意地一笑,又大声道:“老夫离开令尊,投了梁节度使,梁节度使便任命老夫为山南东道节度副使。请问高小姐,令尊能有如此胸襟、如此气度么?老夫跟了令尊,能熬到这个份上么?哈哈,老夫既受梁节度使知遇之恩,便应倾力为梁节度使效命了!”
“哈哈,井常山,偌大年纪,怎的竟变得如此未有出息了,管起本夫人的家务事来了?本夫人又未聘请你做本夫人的管家!”“高小姐”娇笑一声,又道:“井常山,如此说来,你是有奶便是娘了!好,既然你要报效你的主子,便出手吧,本夫人让你老儿三招!”她虽是被井常山揭了老底,却也是谈笑自如,当真已至“怒不上面”之境界了。
井常山见“高小姐”不将自己当个人物看待,心中大怒,呵斥道:“丫头胎毛未褪,便如此狂妄,忒也欺人太甚了!好,你既愿让老夫三招,老夫便领情了!”“了”字才出口,手中大棍一抡,向了“高小姐”拦腰扫将过来。
“高小姐”见得铁棍挂动风声直扫过来,虽是识得厉害,却也并不惊慌,身子亦不退后,只是樱口轻笑一声,身体一旋,左剑在棍尖上只一点,身子便已然飘至井常山面前,右剑一挺,对了他的面门,作势欲刺。
井常山虽是识得“高小姐”号称“江淮才女”,文采、武功均是不弱,却未料到她功力竟然高至如斯之境,且是出手又如此快捷而又奇诡飘忽,见得招式袭来,心中着实吃得一惊。他识得挡已不及,避亦无处,无奈之下,只得身子一伏,滚落马下,施展地趟功,滚出丈外。他身子虽是避了出去,神情却是狼狈至极。
“高小姐”见得井常山狼狈之像,大笑道:“井常山老儿,本夫人一记虚招,便将你吓得魂飞魄散,真真是胆小如鼠!好,本夫人已然让过你一招了,再来吧。”
井常山老脸变得铁青,亦不说话,身子才由地上跃起,便拾起地上的铁棍来,滚将过来。他仗着身子高大,力气如牛,铁棍高举,当头一棍,恶狠狠地砸将下来。
“高小姐”见井常山横眉立目、咬牙切齿,大有一棍将自已砸入地下才罢休之势,心中暗觉好笑。她见得铁棍击来,却也不慌不忙,施展绝顶轻功,身子飘至井常山的背后,双剑一振,发出清脆的“丁当”声,口中发出娇喝之声:“井常山老儿,本夫人要戳你的脊梁骨了!”
井常山听得“戳……脊梁骨”几字,又听得剑声响亮,以为“高小姐”向自己的后背招呼过来,不及多思,身子便猛然向前蹿了出去。井常山才跑几步,忽觉足下一绊,一个趔趄,身子再也站立不住,竟然摔了个“狗吃屎”,发出“扑通”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