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便听得一人气喘吁吁地道:“禀酋长,非是小人大胆打扰酋长,实是军情紧急!”
“军情紧急?什么军情如此紧急?”房内之人由床上一骨碌爬起身子来,跳下地,拉开了门栓。门才开,一人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他见得此人慌慌张张之态,沉声斥道:“张德,瞧你那副德性,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张德站稳身子,定了定神,禀道:“启酋长,东、南、北三面各现出了一队人马,正向太原城围了过来!”
“啊!”“酋长”心中一惊,旋又镇定下来,问道:“张德,可瞧清是何处兵马了么?”
“酋长,四野漆黑一片,又哪里能瞧得清楚?”
“酋长”却也不再发问,只是大声道:“张德,带本酋长上城瞧瞧去!”“酋长”带好宝剑,出门而去。他登上城墙来,向了城下放眼望将过去,但见南、东、北三面尽是兵马,黑压压的,望不到边际。他看了一时,却不识来了多少人马,只听得城外军兵呐喊、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便在此时,忽听数声惊天动地的声响传将过来,见得一条条火龙蹿上城墙来。“酋长”正不识为何物,却觉一阵剧烈的颤动由足底传了过来。“酋长”心中吃了一惊,看时,却见城墙已然倒塌了数处。此时,他才识得飞上城来的原是一个个的火炮。
城墙缺口才开,便见敌军蜂涌着冲进城来。
“酋长”见得敌军势大,又猝然破城而入,识得自己手下之兵虽是骁勇善战,毕是人数少得许多,若是仓促应战,只怕要大大地吃亏了,不如先退出城去,再作道理。想至此,“酋长”口中发出一声呼哨之声,率先向了西门退去。
“酋长”率众才出城门,忽听数声响亮,见得几发火炮飞来,在人群中炸开,登时便倒了大片。战马受惊,四处乱蹿起来。却听“扑腾”之声不时响起,见得军兵连人带马一个一个地“钻”入地下去了。
是夜,正值朔日,天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酋长”手下人马见得同伙一个个地平空消失,更是慌了手脚,一个个催动战马,拼命逃蹿。如此胡乱碰撞,不仅钻入地下者愈多,便是自相冲撞、践踏而亡者亦是不计其数了。
便在此时,忽听一片呐喊声传将过来,见得周围涌出无数兵马来,将“酋长”残部围于核心,痛下杀手。此时,“酋长”才识得敌军不围西门,原是为引自己上当的。他见得自己兵马因遭炮击、跌落陷阱、自相冲撞践踏而伤亡大半,识得自己若是再在此处混战不休,定要全军覆灭了。想至此,口中发出一声长啸之声,拍马如飞,率先便走。
“酋长”才跑几步,忽听一声断喝之声传将过来:“李克用,哪里走?还不纳命来!”见得敌营中冲出三骑来,直向他围了过来。
“酋长”便是李克用了。李克用听得喝声,借了晨曦,向了对面三人仔细瞧将过去。李克用一瞧之下,直将鼻子气歪。听得他仰天发出一阵声震四野的怪笑声:“哈哈,原来偷袭本酋长的,竟然是你们三位!”止了笑声,又以手指了一位胡人装束者,质问道:“赫连酋长,本酋长未犯你吐浑,你为何助纣为虐,甘做朝廷鹰犬,进攻本酋长?”
“哈哈,李克用,你好会说话!你未犯吐浑,本节度使便不能犯你了么?当年,你老子在世时,亦未犯过我吐浑么?”见得一个红发、红须的胡人拍马上前一步,指了李克用的鼻子,大笑道:“李克用,亏你还是一族酋长,竟然识不得‘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之理!眼下,本酋长已然归附大唐皇帝,被大唐皇帝封为大同军节度使了;你说,作为李唐臣子,本节度使不应报效朝廷,为皇上讨伐叛逆么?”红发胡人“么”字才出口,手中大锤一举,对了李克用当头砸下。
李克用冷笑道:“赫连铎,怪不得你如此死心塌地地为李儇贼子卖命,原来竟然成了唐朝皇帝的走狗了!”李克用见得赫连铎大锤击来,识得赫连铎力大无穷,自己鏖战半夜,已然力乏,自是硬接不得,疾忙拉马躲闪,避了开来。李克用才避开大锤,一条大棍与一支鎏金镋又同时击了过来。李克用见得二兵来近,口中冷笑一声,身子由马背上飞起,手中宝剑一挺,径向二人面门招呼过来。使棍者与使镋者料不得李克用身手竟然如此快捷,一时招架不及,只得各自拉马后退数步。李克用身子落回马背,口中发出一声冷笑之声:“李钧、李克举,一个为堂堂的昭义军节度使,一个是威名赫赫的幽州节度使,竟然做出如此无耻之事,联手偷袭本酋长!”
“哼哼,对付朝廷叛逆,还用讲甚么规矩么?”李钧冷哼一声,手中大棍往下一沉,又一转,“呼”的一声,向李克用坐骑的四腿横扫过来。与此同时,李克举的鎏金镋与赫连铎的大锤,亦对了李克用招呼过来。
便听得一声暴叫之声传了出来,见得李克用的战马身子凌空跃起,向后飞了出去,避开了三般兵刃。也亏得它通灵异常,不者,不唯它的四腿要尽数折断,便是李克用只怕也要变成肉饼了。
赫连铎三人见得李克用后退,各拍战马,挥舞兵刃,如影附形般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