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然不自觉地停下手来。
敌我双方住手不战,霎时之间,百余万大军,惟闻马嘶蹄响、脖铃脆鸣,另外,便是狂风呼啸来去,竟听半声人声不得,却是静得出奇。
黄浩身子飞下马背,缓缓走至二个身子极瘦极长、着了带黑穗子的白布长衫、戴了飘有黑布条子的白帽子、各个缺了一眉的老者面前,拱手道:“在下若未看走眼的话,二位便是名动江湖的湘阴派掌门人邓氏双雄了?”黄浩不说“邓氏双魔”,而说“邓氏双雄”,原是为了顾及邓氏弟兄的面子的。
“哈哈,小子好眼力,竟然瞧出老夫弟兄的来头来了!”“至阴子”邓进思阴阳怪气地一笑,又道:“小子,是你要与老夫弟兄斗上一斗么?好狂妄的小辈,才出娘胎,乳臭未干,便学会吹牛皮了么?”他说话时,乜斜了黄浩一眼。
黄浩见得“至阴子”老气横秋之态,心中亦觉有气。他口中冷冷一笑,沉声道:“邓二掌门说话须自重些,休得倚老卖老!”
“啊哈,好个蛮横的小子,竟然敢教训老夫,真是人心不古了!”“至阴子”阴沉的笑道。
“哼哼,小子?在下是生得晚了一些,但邓二掌门生得早,又有何益?不过是比在下多浪费了些钱粮、衣物而已!”
“好个利嘴的小辈,当真不识得天高地厚了,亦识不得阎王爷是管鬼的了!”
“邓二掌门,在下自幼便识不得马王爷三只眼,今日,在下偏偏要会会您老人家!”
“至阴子”尚未开口,却听一人大叫道:“老二,与这小子罗索什么,打发他去见他姥姥去便是了!”看时,却是缺左眉者。见得缺左眉者身子抢前一步,向了黄浩俊面上仔细瞧了一阵,似是要由黄浩脸上找出什么东西来似的,口中大喝道:“小子,是你说要与老夫弟兄动手么?”
“不才正是此意!邓大掌门,害怕了么?”黄浩以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缺左眉者。
“毒辣子”怒极反笑,大声道:“你、你、你……”他“你”了半天,却未说出下文来。
黄浩见“毒辣子”无名火起,“至阴子”亦似动了真气,心中暗喜,又以手指了邓氏双魔,大笑道:“二位,并肩子,赐招吧!”
邓进忠闻得此言,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口中怪叫道:“好、好、好小子,报上你的万儿,老夫也好打发你去见阎王爷报到!”
“邓进忠,黄某命硬,只怕阎王爷不敢收留黄某的魂儿魄儿,还是让黄某打发你早早地去见佛主的为是!”黄浩宏笑一声,调侃道。
“毒辣子”听得“黄某”二字,双手相击,“啪啪”作响,口中发出怪笑声:“哈哈,小贼,原来你便是黄巢老贼之子黄浩!真是苍天有眼,令老夫才雪旧恨,又要报新仇了!快哉,快哉!”
黄浩亦不管“毒辣子”什么“旧恨”、“新仇”的,只是冷笑道:“‘毒辣子’,怎的尽学那公鸭,‘呷呷’地叫个不休?要动手,便请赐教吧!”
邓进忠听得“公鸭”二字,却似心头被人猛捅一刀,痛楚难当,听得他口中发出一声咆哮之声:“好小子,竟敢揭老夫疮疤,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亦不顾他一派掌门人的身份和什么江湖规矩了,手出如电,一爪向了黄浩直抓过来。
黄浩身子一闪,避了开去,正欲还手,却听一声高叫声传将过来:“砍球X哩!我X他先人!统领,杀鸡焉用宰牛刀?统领先歇于一旁,看老华如何宰这二个老怪物、老王八蛋?”
“八叔,你……”黄浩“你”字才出唇,便听一人阴笑道:“‘烂柿子’,你小子还未有牛腿高,便想吹牛屁股么?也不怕牛放屁打倒你了么?”
“砍球X哩!‘至阴子’,不男不女、不阴不阳、不三不四、不人不鬼的老怪物,都怪阎王爷打了个盹儿,才让你这个鬼东西跑出地狱,来到了人间!”“烂柿子”身子由地上直跳起来,指了邓进思,高声大气地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