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声惊叫声突起,直传过来。
红衣少女手中剑舞得正紧,但见阵阵寒光闪过,犹如九天银河之水直泻而下,声势实是骇人至极。她听得惊叫声,芳心之中吃了一惊,疾忙收招住手,向了声起处望将过去。她一瞧之下,却见一位年老僧人面现惊疑之色,二目半开半闭,正定定地瞧着自己。当时,她芳心之中寻思道:“这老和尚来到我身边,我竟然半点不知,料来这老和尚身手是十分了得的了!哼哼,这老和尚实在是可恶,竟然敢偷看本姑娘练剑,本姑娘岂能容得?”想至此处,她身子飘前一步,以手中剑指了老僧,娇斥道:“何方野和尚,偌大年纪,竟然识不得规矩,偷学本姑娘功夫,还不快与本姑娘赔礼道歉,且是快快退下山去?”
老僧被呵叱声惊醒,面上一红,轻轻一笑,口中颂了声佛,合什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老衲有礼了。并非老衲有意窥视姑娘练剑,老衲只是偶经此处,巧遇姑娘练功而已。还请姑娘见谅。”
“偶经此处?哼哼,老和尚,出家人竟然也打诳语了,好不识羞!都闯到人家的门上来了,还说是偶经此处?本姑娘今日是发现你偷看了,昔日,本姑娘没有发现你的行踪时,你不定偷学了多少次了。真真是岂有此理!”红衣女子貌若天仙的花容上现出一丝冷笑,樱口斥责道。
“哈哈,女施主好会说话!老衲无意间云游至此,怎的便是闯到你的家门上来了?你的家门在此,难道这座山便成了你的家不成?”老僧大笑一声,道:“女施主,老衲说是偶经此处,便是偶经此处,难道老衲还来过二次不成?”
“野和尚,半截入土之人,却老不更事,闯入人家的山门,偷看人家练功,不仅不认错,反而花言巧语、强词夺理地胡搅蛮缠,本姑娘岂能容你!”红衣少女樱口中说话,手中剑一挺,倏忽一剑,对了老僧当胸招呼过来。
“哈哈,山门?姑娘家的山门竟然修到此处来了,那么这偌大一座山便成了你家的寺院了?”老僧宏笑一声,身子轻轻一闪,避了开来。
“好个野和尚,模样邋遢,功夫倒还真有两下子!”红衣少女一击未果,芳心之中微吃一惊,口中娇喝一声,手中双剑飞舞,又连环刺了过来。
老僧却不还手,只是身子一味躲避退让。他退得一时,见红衣少女依然不依不饶,只顾拼命攻来,识得若不将她手中之兵夺了,只怕今生今世她都不会住手的了。他想至此处,却也不再后退,站稳身子,右手倏忽一掌,将她剑尖震歪,左手闪电般伸出,径向剑身抓了过来。
红衣少女见老僧竟以一只肉掌来夺自己的宝剑,芳心暗觉好笑,大声道:“好个不识天高地厚的野和尚,真真是狂妄至极!”亦不收招,剑柄一转,剑刃直迎过来。
听得“嚓、嚓”二声声响发出,见得双剑剑尖被老僧一把抓个正着。
红衣少女芳心暗喜,功运玉腕,剑柄转动,拟削下他的手指来。岂料她使尽吃奶的力气,直憋得粉面似红霞,却竟似蜻蜓撼石柱一般,剑身纹丝转动不得。她倒也有自知之明,识得自己功力自不可与老僧同日而语,索性撒手扔剑,身子躺倒于地,樱口一张,大声哭叫起来。
老僧见得红衣少女撒起泼来,一时之间,竟然慌了手脚,口中颂了声佛,连声唤道:“姑娘请起,姑娘请起!”
红衣少女目光透过玉手指缝,瞧得老僧束手无策之态,芳心之中暗觉好笑。她见得老僧窘态,哭得更加起劲了,且哭且大叫道:“老和尚倚老卖老,以大欺小,本姑娘不能活了!”
“这,这,这……”老僧双手连搓,口中却说话不出。
红衣少女闹得正欢,忽听一声低沉的呵斥声传将过来:“雀儿,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叱声才止,便见得一道青影闪过,一人已然立于面前。
“师父,这老和尚……”红衣少女才要再往下说下去,抬眼瞧见青衣人面沉似水,疾忙翻身爬起,乖乖起垂手立于一旁,恭声道:“徒儿拜见师父!”
老僧见得红衣少女诚惶诚恐之态,心中暗觉好笑,寻思道:“真是盐卤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了!”他向了青衣人瞧了过去,却是一位满面疤痕的老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