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球x哩!龟儿子,胡说八道,满嘴放炮!老子也姓黄么?老子不也未葬身狼虎谷么?”黄浩尚未说话,华机便大声叫嚷道。
“哼哼,华机,你不姓黄,胜似姓黄,你便是黄家豢养的一只狗!”
“砍球x哩!龟儿子,你……”华机才要再说,却被黄浩截口打断:“朱友伦,此事黄某便不好说了,但请阁下相信,黄某之言半句无虚!”他苦苦一笑,又肃声道:“你二人既被人蒙骗,黄某亦不难为你们,你们便请便吧!”衣袖挥动,为二人解开了被封的穴道。
朱友伦穴道才解,便挺身而起,亦顾不得捡拾地上之兵,一头向了黄浩直撞过来。他心含怨恨,虽是寻常的一扑,威力倒也不容小觑。
黄浩风他势如疯虎,舍命扑来,口中发出一声冷笑之声,身子轻闪,避于一旁,手出如电,一把扣住他的脉门,沉声道:“朱友伦,黄某不愿与你动手,还是请便吧!”随手一抖,将他的身子推出老远。
朱雀见黄浩背对自己,以为有机可乘,身子悄然欺进一步,玉臂猝举,掌发如电,向他背心猛击过来。
黄浩听得背后风声响亮,识得有人偷袭,亦不回身,一招“天玄摄魈”施出,反手向后拍去。朱雀料不得他反应如此敏捷,见得掌风袭来,却也不敢硬接,身体疾忙后退。她虽是退得极速,却也有些不及,见得掌风过处,身躯被震得连退数步。
她身子只退得退,便欲反身扑上。才举步,玉手却被朱友伦扯住:“雀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小贼躲过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么?这小贼但要不暴病而亡,咱们还怕未有报仇之日么?便让之小贼多活几日吧!”
朱雀虽是性急如火,且是刚烈,却亦是个绝顶聪明的主儿,识得自己与朱友伦二人功力与黄浩相去甚远,又见得义军诸将士又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兄妹二人,晓得今日之事自是不会有好的结局的,只怕此时不趁机而走,一会黄浩改变了主意,便是想走,也走不成了。想至此,她身子飘前一步,玉手指了黄浩,大喝道:“小贼,这颗狗头暂且寄于你的颈子之上,姑奶奶方便之时,还是要来取的!”转过身躯,施展轻功,腾身掠去。朱友伦紧随其后。
黄浩见得朱雀二人伤后尚是身行如电,暗叹道:“如此身手,怎的偏偏生于朱门!”此时,他想到“难缠”弟兄寻仇在先,朱友伦兄妹寻畔于后,神色甚是黯然,胸中但觉憋闷至极。他长出一口气,左掌抬起,“呼”的一掌,向了一块巨石击去,将它拍得粉碎。他胸中恶气稍解,转过身子,对了周围的义军将士拱手道:“弟兄们请回吧。”
他送走众人,走回房中,于床上盘膝而坐,微闭二目,运气练功,欲借此来平息激荡的情绪。岂知他静坐调息一时,心绪不仅未能安定下来,且觉有些意乱神迷。此时,他功力运用已至随心所欲之境,今遇此等景况,心中实感惊疑。他静心一想,识得乃是自己心情极度烦躁所致。他陡然醒悟,识得如此下去,定会走火入魔。想至此,心中一肃,疾忙散气收功,立起身来,拟向外面走上一走,聊解心头愁绪。
他出了房门,信步游来,不觉便是二个时辰。其间,他想了好多好多。他想到昔日随了爹爹驰骋疆场,纵横杀敌,多么豪迈,多么威风,又是多么痛快,多么惬意;又想到入长安,建大齐,多么庄严,且是多么自豪;又想到爹爹自刎狼虎谷,义军全军覆没,自己九死一生才逃了性命,心中却又悲怆凄凉;又想到兵不血刃便取池州、得庐州,心中顿感兴奋与欣慰,又想到自己与爹爹被人诬陷、遭人冤屈,心情却又抑郁难止;又想到武莲、郑雪、林素花之事……如此思来想去,不觉便走过了不少的路。他正行间,忽听城北门外似有人声喧哗。
他听得喧哗声,心中吃了一惊,寻思道;“如此深更,何来人声?”疾忙施展轻功,身子向北门疾掠过去。此时,他所处之地距城北门虽有数里之途,但他内力深厚,况夜深人静,声传易远,是以便也听到了北门喧哗之声了。
黄浩一路飞行,片刻功夫,便已然掠至北门外。此时,皓月当空,城门的影子短短地映在地上,正是子夜时分。皎洁的月光中,却见许多义军将士围了五人,口中正嚷嚷个不休。他向了五人注目瞧将过去,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但见左边二人,赫然便是方才由城中退走的朱雀与朱友伦;右边二人,乃是一位六十余岁的青衣老者与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衣汉子;后边一人,乃是一位光彩照人的半老徐娘。
他见得中年美妇,面上顿时现出惊愕之色,旋又身子抢前一步,对了她跪了下去,磕了个头,口中只呼了声“娘”,便已然泣不成声了。
半老徐娘一把将他拉了过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半天,才拉他入怀,以手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别难过,娘不好好的么?咱们大家不都好好的么?”樱口之中虽是如此说话,星目之中却也流出泪来。
“哈哈,堂堂义军统领,见了娘亲,也变成了一个爱撒娇的小孩子了么?”黄浩母子正自难过,却听一声大笑声传了过来,看时,却见青衣老者正手捋胡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