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得他口能言,身不能行之态,不禁哑然失笑。
便听乾坤子轻笑道:“阿弥陀佛,王施主莫要心急,听他把话说完。”
“砍球屌哩!王戈,别人笑便也笑了,你他娘的喜由何来?快说!”华机大笑一声,以手一拍王戈肩头,王戈顿觉全身骨头似散了架一般难受至极。他嘴一咧,发出一声哀嚎之声,续道:“大哥正倾力与大休拼斗,忽觉背后劲风袭来,识得有人暗算。此时,他无暇躲避,只得气运于背,脊梁一挺,硬接了一招。他与大休拼斗数时,真气耗费大半,硬接一掌,便觉体内血气一阵翻腾,见得他口一张,一股血箭喷出口外。他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于地。他站稳身子,凝全身功力于双掌,大喝一声,向了大休拼命推了过来。大休见他舍命出手,却也不愿硬接,身子一闪,退后数步。大哥回头向后瞧了过来。见老夫手掌尚未收回,直气得身子抖个不住,当下以手指了老夫,暴叫道:‘你……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算我白疼你了!’猛然一掌,向了老夫击了过来,此时,他内伤极重,功力自是大打折扣,饶是如此,含恨一掌,还是将老夫击倒于地,所幸老夫并未负伤。他拼命出手,牵动内伤,便又大口地喷血不止。若在往日,老夫与‘石总管’以传音入密之术说话,自是瞒大哥不过的,但当时他正全力与大休拼斗,精、气、神儿全集于对敌之上,哪里又能顾得他事?是以便半句亦未听到了。大哥击倒老夫,转过身子,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昂首挺胸,大步向大休逼了过来。大休见他浑身血迹,须发戟张,凛凛有如天人,心中一颤,身子不由连连后退。他退了数步,便又身子飞起,向了大哥直撞过来。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发出,见得大休被震退几步;看大哥时,身子被震得直飞而起,鸢子也似飘上天空。大哥身在空中,虽是七窍流血,但神志尚清,由怀中掏出一颗皮荸荠来,以毕生功力向了大休射了过来。大休见皮荸荠奔行如电,却也不敢硬接,身子疾忙一闪,避了过去。听得‘哎哟’一声惨叫声传将出来,见得皮荸荠击中大休背后一名大内待卫的面门。大哥全力一击,声势煞是骇人,皮荸荠嵌入此人面门竟达半寸之深!大哥打出皮荸荠,真气一泄,身子摔落于地,犹颤颤发抖。他不愧为武林盟主,武功盖世,身受如此重的内伤,虽是站立不起,却能坐地调息。
“‘石总管’见大哥如此了得,冷笑道:‘王帮主莫要劳神费力了,上路吧!’手掌高举,便要拍下。却听大哥尽力喝道:‘石鸩,慢!王某身负重伤,已无出手之力,便算是输于大休了,你为何要苦苦相逼,非欲取王某的性命不可?’‘嘿嘿,王帮主,若不取你性命,朝廷之计怎可行得?’‘石鸩,什么朝廷之计?朝廷之事与王某何干?’‘哈哈,王帮主过谦了,若无你们青龙帮及武林朋友相助,朝廷怎可灭得黄巢逆贼?’石鸩见大哥面现惊讶之色,冷笑一声,当下将朝廷定计之事对大哥细细道了一遍。大哥听得石鸩之言,怒斥道:‘卑鄙,卑鄙!料不得堂堂一国之君竟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石鸩,你身为大内护卫总管,如此助纣为虐,便不怕武林朋友耻笑么?’‘卑鄙无耻之事?王帮主忘了么,《三十六计》中不便有借刀杀人之计么?且得朝廷之事,又岂是你、我之辈所能参详得透的!王帮主,休发感慨了,还是赶紧上路吧,免得误了去森罗殿点卯!’石鸩冷笑一声,倏忽一掌,向了大哥当头拍下。
“石鸩见得大哥气绝身亡,又见数名青龙帮弟子均被大内侍卫击毙,阴笑一声,手出如电,点了身旁的一名大内侍卫的哑穴,对老夫低声道:‘王兄,以后之事,便全仰仗您之力了!’老夫叹了口气,颓然道:‘石总管,斩草不除根,只怕要后患无穷了’‘王二兄,此言何意?’老夫苦笑道:‘石总管,王某原以为王雕弟兄会随了前来,料不得我大哥竟让他们留在了总舵之地;此四人不除,日后不便有些麻烦了么?’石鸩笑道:‘王二兄只想着个人私事,却忘了朝廷大计了!王雕弟兄若是随了王砥一同归西,凭王二兄一人之力,能号令得江湖群雄共击黄巢叛军么?留下他四人的命来,不正可助咱们一臂之力么?’老夫听了他的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却未说什么。石鸩见老夫心情不佳,大笑道:‘王兄休要思虑如许多,王砥已死,这青龙帮的帮主宝座,舍王兄还有何人能坐?王砥的武林盟主之任未满,王兄岂不是名正言顺的武林新盟主了么?石某恭喜王兄了。’当时,老夫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只觉沉甸甸的,打不起精神来。老夫寻了一兵,掘出一坑,葬了大哥的身子,便带了被点了哑穴的大内卫士回到了桂州。
“‘难缠’弟兄见老夫一人而回,心中颇感诧异。‘鳔锅’一把抓住老夫的手,急问道:‘二叔,你们到何处去了?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我爹呢?’老夫推开他的手,肃声道:”‘老二,别问这么多了,二叔先让你们见一个人。’老夫转身走出门外,将被点了穴道的大内侍卫拖进屋内,向‘难缠’弟兄四人道:‘你们看此人是谁?’‘鳔锅’只一瞧,便惊道:“哎呀,黄三兄!黄三兄不是随黄二兄北去了么,怎的今日又回到了此处?莫非义军出事了么?’‘黄三兄’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