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神散听来毒性极强,想必霖侯要个十来天才能好过来。
此时正是三更,我劳累之极,正待休息,突然西门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一片呼喊,夹杂着哭声。我刚想上前去看个究竟,一个士兵急速跑过来道:“申……申将军,敌军用大炮轰击西门,罗……罗将军受伤……”
加俄军从来没有炮火,这炮也应该是霖侯手里抢来的小炮,用不熟,却打中了罗西杭!“火行师的弟兄们,搬几架扫雨弩给金行师!你腿脚快,回去告诉金行师的弟兄们,先稳住阵脚,有火器就对轰他们。”金行师的火器里,只有投石车改造的雷火炮和普通的火龙炮能与加俄军的炮火一战,他们不擅于守城,但是我们居高临下,并且比他们熟练,用别的火器不见得回吃亏。那个士兵道一声:“是!”就火急火燎地跑回去。
待我们带着扫雨弩登上西门,金行师已经在用火龙弩还击了,还有土行师助战。火龙弩是普通的弩机发射火箭,但是笨重得多,而且每次只能射出一支箭,远远不如扫雨弩。只是扫雨弩刚刚出现,只有我们夏闵城里的军民知道。敌人只有一门火龙炮,在金行师火龙弩的攻击下已经落在下风。
火行师来了一百人,他们架上扫雨弩,一个负责射箭,一个负责装填箭矢,经过我这几天的紧急训练,现在他们已经熟练了许多。几个眼尖的加俄人看到我们又在使用毁掉他们粮草的梦魇,急忙过去想牵走那门炮——那是他们抢来的宝贝。
他们不知道火龙炮是不怕弓箭的,即使是扫雨弩。“射人!”我扬起手来。几个正要射火龙炮的士兵一愣,随即瞄准了周围的敌人。他们大惊失色,但很快举起了盾牌。那不是牙伏王他们的茅草盾牌,而是纯铁盾牌。和我随行的翁岚庸信手举起身旁的一个火把,全力扔了出去。翁岚庸也当真大力,这一下机缘巧合,直接扔到了火龙炮的炮筒里,里面还有没发射的炮弹,立时爆炸,火光冲天,等烟雾散去,火龙炮周围五丈都夷为平地,周围的人化为黑色的齑粉。
“翁将军当真神力。”我赞道。
但此时没有火龙炮,他们反而不惧火把。“把扫雨弩调高!”我道。扫雨弩调高,那样就可以射的远一些,直取敌军腹地。他们纷纷扳起来扫雨弩,扫雨弩弩机发出清脆的声音。正待发射,敌军阵营突然飞来好几团火光,其中一团直冲向我,我猛的一躲,那团火光便直冲云霄,飞去了。
在它擦过我的一瞬间,我看清了火光的真面目。那是好几支火箭绑在一起!
这可当真厉害,虽然雷火炮是中原帝国的得意之处,但是这团火光也和雷火炮弹越来越神似了。
我冒了一头冷汗,清醒过来时却已然发现,另外几捆火箭已经纷纷刺中扫雨弩,已经有十几台燃起火来。章东风一共才做了五十台,这就轻易毁了这么多。“翁将军,你代管这五百人,我出城野战。”我不知道敌人有多少这样的箭手,所以虽然冒险,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带上火行师全军出了西门,敌人一心扑在对付城上面,还不曾想正面也冒出一支军队,顿时手忙脚乱。敌军在西门估摸着有两万五千人,我们虽然没有他们人多,但也不太少,加上上下夹击,胜算大增。“弟兄们,杀出一条路来,我们就势如破竹,一举摆脱围困之境!”我喝道,他们斗志高昂,齐声喊道“杀”。
本来我也不是好杀之人,但形势所迫,我也不得不杀出路来,不仅是战争的道路,还有我人生的道路。
铁枪队冲锋在前,他们的铁枪可以说是“加俄人克星”,敌人屡次想伤到铁枪队,都有一柄坚韧无比的铁枪做阻拦,总是不得手。这时,我亲自领盾剑班上前。我接过一把盾剑,虽然不及我的佩剑,但也是坚硬,我两腿一夹马肚,便直冲向前。
我的剑法出众,一剑便刺向敌军为首的那个人。但没想到他毫不畏惧,反而倒甩开一条鞭子,向我挥劈来。
我穿着战甲,这一鞭自然不觉得怎么疼,但我的战甲的甲叶剧烈的抖了抖。这人力量好强!我正想还击,却听得那人说道:“原来是申益。”这声音颇为熟悉,我正摸索着,他已经弃掉鞭子,接过一把战刀,向我砍来。我身子一侧,随之定了定,在这短暂的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的脸。
西威那赛罕!西威那赛罕早就被中原俘虏,也被处斩,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等我去细细想,他已经又一刀挥来。我急忙举起盾剑来。没想到他巧妙地拨开盾牌,刀面突然拍去,我哪里受得了他的大力,盾剑直直向一侧飞去,“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西威那赛罕冷笑一声,道:“车华人比你们中原人熟悉盾剑,你就不要自作聪明了。”
是啊。西威那赛罕对盾剑再熟悉不过,我这确实是自作聪明。
我正想再像杀狄人王子一样用风神剑气功,刚刚静下来,西威那赛罕却冷笑道:“你就不要想着那什么气功了,你用不出来。”
我一抖,他不会骗我,若是骗我,根本没有必要,只是他哪里听到的?我拔出剑来,向他砍去。“削若抹尘,刺若草墨。”我想起来当年所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