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多年,似是昨日重现,她又站在了法庭的休息室旁,又是以一个偷听者的位置,又听到了同样的话。
心却还是一样的痛,还是一样的疼。
秦晗月咬着唇默默听着,压抑了心中好想冲进去和展瀚哲并肩作战的冲动——她知道展瀚哲是多么骄傲的人,宁愿自己去受伤,去撞个头破血流,也不要别人的帮助。
她是他的女人,就要以他所要求,所希望,所开心的方式去爱他。
不过,五年了,那男人还以为她的展瀚哲只会和以前一样因为没有赢的资本所以只好保持沉默吗?
他太小看展瀚哲了!
嘴角扬起骄傲而得意的笑,带了些冷漠弧度。
果然,展瀚哲眯了眼睛,透出几分冷澈的危险来,静静看着他那所谓的弟弟——展明哲尖酸刻薄的嘴脸,唇角上挑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啊。你是比不上我,输不过我,也赢不过我!”
展明哲微微一愕,莫名被面前男人的森冷眼神一盯,一抹不安涌上来,但立刻被汹涌而来的愤怒所侵占。
比不上他?
这是他永远的痛脚!
他狭长的眸子闪着阴狠的光,如同有绿幽幽的火焰在其中灼烧,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呵,一遍不够听吗?”展瀚哲淡淡的笑笑,“那我就不耐烦的再说一遍好了,我说,你比不过我。无论是什么,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我在,你就是第二名。”
“所以我想要你死!”展明哲瞪着他,终于把多年压抑心口的秘密冲动下出声。
展瀚哲一滞,冷冷的盯着他,心中只觉得苍凉。
他尚且以为他们就算是兄弟内斗,你争我夺但也不至于上升到生死的地步,却没想到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竟想置他于死地?!
话刚说出口,展明哲眼眸中还有着一丝的慌乱,但看到展瀚哲皱眉冷冷瞪着他的模样,竟似一下子摆脱了某种桎梏般,将心中藏了十几年的歹毒话全都说了出来,“你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夺去我的长子地位,夺去我的第一名,夺去我的第一个喜欢的女人,你就是该死!呵,你以为当时你一个名牌大学出来的大律师出来就可怜到一个官司都接不到?你以为你弟一场官司被当事人骗然后丢人的输掉只是个巧合?”
“哈,大哥,你太天真了。这都是我安排的。早在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惨败的结局!”
“我要你在律师界从此翻不了身,我要你永远在社会的最底层爬着,攀着,我要你……”
他的表情已呈现疯狂之色,越说越激昂。
展瀚哲冷冷听着,完全没有半分讶异之色,讥诮的看着他,“你以为我真的什么的都不知道?你以为当初打完第一个官司我去美国留学三年只是为了避风头?小弟,看来老头子这些年真的是把你给宠坏了。”
“港明只是第一步,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亲爱的小弟,这只是个开始。你最好和老头子赶快享受你现在的美好生活,因为……我,展瀚哲,会亲手把你们从天堂给拉出来,然后……踢进地狱去。”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请相信。”
展瀚哲低低的笑着,和展明哲靠的很近,嘲弄的看着他瞬间发白的脸色,然后含着优雅得体的微笑目送他摔门离去。
门一被关住,他的脸色立刻就凝重的似乎要滴下水来。
缩在墙角看着那有着狭长眸子、恼羞成怒的男子疾步离开,秦晗玥避开他的视线,看着他走远,才悄悄的转回到门前,轻轻打开门。
又是如多年前一般,展瀚哲静静的伫立在那里,身子站的挺拔,傲然不屈,仿佛刚才的唇枪舌战,尔虞我诈,恶毒阴谋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清风拂过,什么也不曾留下。
他沉浸在某种思绪中,竟然秦晗玥推门进来都不曾发现。
沉默是最大的悲伤。
而他习惯沉默太久了。
秦晗玥怔然看着他挺立的背影,缓缓的拿下了大黑框眼睛,露出一双此刻正波光流溢的水盈眸子。
鼻头好酸,她怕再不说些什么她就会失声哭出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坚强?怎么可以这么骄傲?怎么可以……这么隐忍……
她清咳了两声,水盈眸子静静凝视着他,宛如凝视一道光,努力的扯出一抹清丽的笑容,不胜温柔婉约,用开玩笑的语调说,“站的那么直不累吗?”
展瀚哲微微一惊,疾速回头一看,冷漠眸子在看到她温柔的笑容时稍稍融化,有着几许安心的意味,但语气依然冰冷,“不累。”
“你可以累。”秦晗玥急切出声,心疼的看着他。
展瀚哲顿了几秒,扯出嘲讽的弧度,目光看着她,却掠过她的头顶,定格在不知名的某一点上,“不可以。”
他轻笑一声,“我怎敢倒下,我身后空无一人。”
秦晗玥呼吸一滞,瞳孔猛然放大,水盈的眸子哀切的看他,语气柔的像是心碎,“还有我啊。我一直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