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难道…难道我已经死了,我看看自己,又看看这充满鬼气的楼阁关隘,还有这几个吹胡子瞪眼的高大力士,一切的一切再明显不过了,我已经来到了鬼门关,如果不是自己死了,难道还是地府要发展旅游业,已经开始打开府门迎客了,我苦笑了一下,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飘着向前。
飘过了“阴曹地府”的门亭,我就悠悠的落了地,我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有能力控制自己的举止了,我慌忙转身想逃,但三四个鬼差已经横在了我的面前。一个个横眉冷目,就好像我欠他很多钱一样。
“快把路引拿来。”其中一个高个鬼差朝我大喝道。
“路引,什么路引,是死亡证明吗?还是买路钱?”死亡,我可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遭啊,什么是路引,我真的没有半点的概念,但我脑海中还是闪现出了这两种可能。
“连路引都没有,看来你的生前没做过什么好事,等会必须将你带到三生石前定善恶,明赏罚,归六道。”那个鬼差鄙夷的瞪了我一眼,正要押着我向前走,从远处又飘下来了几个新鬼,看他们拙略的落地动作,显然还没有适应这种完全的失重状态。
那个高个鬼差看到他们,便放下了我说道:“正好,等会将你们一并押进去,倒省了我们不少事。你们几个!快过来!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过来!”他将手中的长戟交给了同伴,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厉声问道:“快把路引拿来!”
新来的众鬼有五个,,其中一个西装革履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打着官腔说道:“哈!哈!路引系吧,有的!有的,鬼差大哥,你来一下,我这就给你。”
“对,对,对,我也有,要多少有多少,鬼差大哥,我这就给你拿出来。”前面的香港鬼还没走远,就又来了一个由头满面,说起话来听上去很市侩的鬼跟了过去。
我盯着他们走进了角落,我不觉得他们会有什么神秘路引,听那鬼差的意思,这路引只有好人才能拥有,像这两个人一个是是贪官,一个是奸商,怎么可能拥有路引。
正鄙夷的想着,忽然听到了一个语气刚硬的青年人说道:“是不是这个?”那人说着已经将一张硬质的纸片交给了另一个矮个鬼差,我凑近一看,那上面就像一个批文一样,上书黑色的正楷大字 “路引”,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好像是在叙述此人的生平和死亡原因,再向下则是三个红色印信,由于离的太远,我并不能看清楚具体的授印单位,只觉得此物看上去很正式,不似作假。
那矮个鬼差扫了那路引一眼,说道:“印信齐全,请先站在门的左侧,待我查完几人之后,便带你们去各自该去的地方。”他站在了门的左边以示和我们的区分,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在这样一个庄严而深沉的场合,我的很多疑问只能咽在了肚子里。剩下的两人显得有些懦弱,老实巴交的,半天都不敢出声,直到那阴差不耐烦的吼道:“你们到底有没有路引,为什么迟迟不交。”
正在这时,那个站在最后的鬼,便从后面挤了过来,他走起路来一顿一顿的,好像走这几步路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一般。直到当他走进了的时候,我才看到他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满头的白发告诉我,时间已经燃烧尽了他所有的油膏,如今已经油尽灯枯,我看不过去了,忙向前搀扶他,他感激的看着我,说道:“好孩子啊,当时如果有人搀扶我,我就不会死了。”我苦笑了一声,心想,如果是我,我说不定也不敢扶,世道这么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那老头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鬼差的的面前,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和刚才那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硬质制片,上面的格式和刚才的是一样的,只是这老人经历的事情较多,所用的篇幅要多一些。我着重看了一下下面的印绶,只见从左到右依次是“阎王爷”、“城隍爷”、“酆都县太爷”三枚印章,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开始在想,我为什么没有这个路引呢,想我从生到死并没有什么劣迹,看到了没,我还主动去搀扶了这位老爷爷,足以见得我最老爱幼的高尚品德了吧,唉!找谁说理去呢?
那位老爷爷也被请到了门的左侧,现在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鬼了,看着那个鬼一直都是自顾自的站在那里,那矮个鬼差有些不耐烦了,拿着长戟就顶到了他的脖子上,那鬼看到这架势,一下子就被吓傻了,只是在那哇啦哇啦的说了一串我听得不甚明白的英语,我当时就是一愣,还真新鲜啊,鬼门关竟然来了一个老外,不会是走错门了吧!
虽然我看着新鲜,但矮个鬼差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见他叫来旁边的一个胖鬼差说道:“看来这次我们又遇到了外交问题,你去和阎王爷说一声,让那边找人将他领走。”那胖鬼差打了个诺,便回身向鬼门关大门走去了。听了这话,我忍着没笑出来,外交纠纷,难道是天堂和地域的外交纠纷吗?
我们其实离地狱之门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那个胖鬼差摇摇晃晃的走了很久才到了门前,他在门前稍停了一下,那大门就开了,顺着门缝朝里看,只见门里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