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都一愣，就好像眼前的人变得很陌生一样。我们就更不用提了，这是我们一直称兄道弟的那个胡应吗？这分明是个老大爷吗？
我实在沒有想到岁月会在胡应的脸上留下这么深刻的痕迹，那张脸要比他的实际年龄老上二十岁不止，我想不朋白，我一直认为细腻温柔的时间沙漏，而此时此刻，那张形如枯稿的脸，分明正在默默地控诉岁月的残暴，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接受不了，也许，那些我们感觉到细腻温柔时间之沙，正是在胡应的脸上抹去了棱角，而胡应并没有将这种痛苦示之于人，他把自己包裹起来，却并没有别里科夫（《装在套子里的人》中的主人公。）那样包裹别人。
胡小川笨拙地给胡应做人工呼吸，在他的一通猛吹之下，胡应的脸上终于补回了人色，那胸口起伏的频率也变得温和呼吸也变得平稳。
“咳！咳！咳！”胡应忽然猛咳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浊气，看来他已经缓过来了。当胡应睁开眼，就猛地将头转向一边，他显然无法适应现在的光亮，过了许久他才慢慢适应现在的光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暴露，他迅速的坐起来将长沿的帽子扣在头上，竖领竖起来，那动作相当的娴熟，几乎一气呵成，半点也不拖泥带水。当他看到胡小川时，我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明显身体顿了顿，浑身猛颤了起来，他缓缓地抬起了手想要拭去胡小川眼角的泪，但他的手向前探了几探还是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