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这水池有多大,只知道这连锁的晃动持续着随着我们的步子,很久都停不下来。
在棺材上惦着步子向前行走,大家尽量将速度加到最大,但走在这晃晃悠悠的棺材板上,再加上陈队的一只残腿,速度怎么也快不上来,无奈我们只能将眼睛睁到最大,耳朵都竖了起来。
忽然,我前面的楚歌停了下来,正在四处乱看的我完全没有准备,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我骂道:“楚东你个兔崽子,干嘛不走了!”我们正踩在一只棺材之上,不过幸好棺材的浮力够大,我们虽然两人都站在上面,竟也没有落入水中,只是这棺材下沉之后就再也无法浮起。
“前面停下来,我才停下来的,我说陈队,你走的慢也就算了,干嘛乱停啊,追尾了都!一惊一乍的!我的小心脏啊!我……”
“都别说话,快听,这是什么声音!”师兄那低沉的声音一停,楚东一下就闭上了嘴,我竖着耳朵仔细分辨,果然听到哧啦…哧啦…的声音,就像手指甲抓在木板上的声音一般,听到这种声音,我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听声辨位,那声音就在身边很近的地方。
忽然,那哧啦、哧啦的声音就连成了一片,响声一下就灌满了整间墓室,仿佛脚下的棺材之内都有一只冤死的恶鬼,它们正在蠢蠢欲动。我们全身冷汗直冒,汗毛一下全都竖立起来了。
“大家快跑!”师兄大喝一声,就向前撒丫子跑了,我们紧随其后,不敢耽搁,就向前一路狂奔,只感觉颠上颠下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幸好我不晕船,不然我准吐了一地。
我们一路跑,可那声音却一直就在脚下,始终跟着我们一般。哧啦哧啦的连成一片,就像电锯锯在木板上,既刺耳又惊心动魄,弄的我心里一阵发慌。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师兄大喊了一声:“大家快跑,我看到岸了。”听到这话,我心头一喜,脚上马上来了力气,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真是恨不得爹妈多给生两条腿来。只看到师兄向上猛地一跳,便稳当的落在了地上,完全没有像我们那样向下那么一颠。看到如此,我一喜,步子也加大了。
眼看着楚东也已经越到了岸上,我却忽然看到一只白森森的手伸到了陈队的脚下,猛然抓住了陈队的脚踝,他脚下一沉就落在了棺中。我虽看的分明,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太小,变故又发生更在火光电掣之间,我实在没办法刹着车。我被他一絆,也落在了棺材当中,只感觉整张脸磕在了木板之上,一下子只感觉嘴里鼻子里粘乎乎,鼻梁骨都断成两截了。由于陈队是漏下去的,我是栽下去的,所以,我们分居棺材的两头,无法相互扶持。我扶着棺底想要站起来,可是只听轰隆一声那棺盖就猛然合上。还没来得及敲棺求救,就感觉全身向后一挺,那棺材就向前滑行而去。它的速度很快,仿佛是在闹市中高速穿行的汽车一般,将我们颠上倒下,胃中一阵翻腾。
可不多久,那棺材就忽的一停,我就猛地撞在棺壁上,连陈队都疼得一哼。紧接着我们又猛地向后疾行,紧接着又是一磕,我们就又撞在了棺壁之上。
这一阵倒腾,直颠的我胃中翻江倒海,酸水已经涌上口鼻,呛的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陈队的伤腿几经碰撞,疼得他只哼哼。这还没完,我们身处的棺材虽然停了下来,但好像周围的棺材都猛撞了过来,咚咚咚的响声在棺材中听起来就像炸雷一般,耳膜都要震穿了。不过庆幸的是,这棺材震动的不再那么厉害,我翻了个身,躺在棺郭中,双手撑着棺壁,倒是安稳了许多。可没想到的是,当我抬起眼皮向上看的时候,一张只有干皮包着骨头的瘦削脸庞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好像也在费力的盯着我,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分明就是一只尸变的僵尸嘛!这才想到,那只从棺郭中猛然伸出的白森森的手,在自顾不暇之中竟被我忽略了。真正的威胁好像并不是就这样颠来颠去,而是我们琢磨不透:这些没有思维僵尸并没有疯狂的攻击我们,好像要将我们带到某个更危险的地方。
一想到有更危险的境况等着我,我一下子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冒出了冷汗,我觉得现在不得不奋起反抗了,在未知的危险面前,我宁愿选择面对现在的险地。我赶紧将口中的淤血和酸水吐在一旁,然后咬破舌尖,这一下为了活命,对自己也还真是够狠的,只感觉舌尖的刺痛猛然袭进了大脑,双眼都痛出眼泪了。我马上积了满满一口的鲜血,猛吸了一口气,借着吐气的喷力,一下子全都喷在了那只僵尸的脸上,那僵尸如同触电一般,浑身抽搐,眼看就要落下,整个压在我的身上,我忙蜷着腿和手,用肘和膝盖顶着它,并用力向上猛顶,希望能顶开棺盖。
那僵尸虽然面无表情,但我知道他已经被我激怒了,他那长着长指甲的双手向我掐来,但由于我的手脚相顶,它暂时奈何我不得,可是棺盖被它的尸气吸着,我虽用力顶着棺盖却还是难以打开。
“陈队,快点帮忙啊!”我看陈队只在那瞎哼哼,一点忙都帮不上。而且那僵尸虽然已经皮包骨头,但总有点分量,长时间的顶牛,我早已心力交瘁,无力坚持。
好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