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活该陈队倒霉,偏这时候猛咳了起来,可能是猛然嗅到了氧气的缘故吧,一阵被拖的老长的咳嗽之后,他就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听起来就像年久失修的发动机般刺耳冗长。
果不其然,那血尸闻到了他的生气之后,马上变得狂躁起来,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想先攻破了陈队的心理防线。只见陈队刚猛吸了一口气,还未咽下,就看到了血尸那张不俗的脸。陈队一见到血尸,任他阅尸无数,心里也得打个突,陈队当即愣在了那里,他虽顺利的将那口气咽了下去,紧接着却又大声的咳嗽起来
我们的心被他这么一咳嗽,马上变得紧张起来。眼看着血尸已经弯下了腰,双爪正向他抓去。我们岂能见死不救,师兄早已在包中取出一捆粗绳,用力一荡,绳子已经套在血尸的颈上师兄用力这么向后一带,血尸如风筝一般,倒飞了过来。师父提着剑就迎了上去,想在空中解决它,血尸离了地,仿佛也就没了根,师父一下刺在它的胸口之上,那血尸浑身抽搐了起来,身上的血鳞慢慢剥落,全身的红潮一下全都收回脸部,凝在了双眼,他裸漏在外的皮肤迅速的收缩腐烂,饱满的血肉顷刻变得干瘪,没一会就变成了酱紫色,唯独他的双眼在眼睑下依旧饱满。
可正在我们舒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时,我看到它的眼睑微微一动,两个芝麻般大小的红点就从血尸的双眼中飞出,像两道红色的闪电一般飞进了正在拔剑的师父眼中。师父痛呼了一声,就紧捂着双眼在地上打起滚来。
“不好,是血魂斑,血尸的成因这么多,我怎么就偏偏忽略了这一点,师父!师父!……”师兄叫时,师父已经痛昏了过去。师兄慢慢将师父扶到一个墙角,斜躺在墙上,慢慢扒开师父的眼睑,就这么轻微的触动,昏迷中的师父轻哼一声,浑身猛地一震,双眼竟流下两行浊泪。再看那双眼,已经爬满了血丝,双眼如同爆出来一样。师兄只看了一眼,身体猛地一晃,差点没站稳,扶着墙才没摔倒。
我看师兄这样,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急忙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快救救师父啊!”可我问了半天,师兄还是那副颓然的样子,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楚东心中大急,拉着师兄的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在他耳边吼到:“你快说啊!这是怎么回事?血魂斑是什么东西?师父会不会变成王大疤瘌那样?”
师兄被楚东猛摇了几下,这才停住了抽泣。说道:“血魂斑是西域的一种毒虫,相传是上古神兽穷奇的眼泪。山海经中记载:在天之痕中,仙山岛上全身火红,状如牛的怪兽就是穷奇。血魂斑经常钻入人或动物的眼中,慢慢吞噬它的三魂,只留下邪恶的七魄。浑身长出如穷奇一样的血鳞,如行尸走肉一般。唐朝时候,有邪恶的巫师将它带到了中原,曾经危害一时,后来被武周时期著名方士袁天罡设法焚尽,没想到仍然有人喂养它。到了宋朝形迹还未灭。”
“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用袁天罡所用的方法消灭它?救师父!”楚东这么一问,师兄的脸马上变了变,咬着牙看着师父。
“师兄,你赶紧说啊!想急死我们啊!”我知道,要有办法救师父的话,师兄也不会这样,但我还是忍不住一问。
“当年袁天罡是用动物引诱血魂斑来嗜,当它侵入那些动物体内后,就将那些动物引天火活活烧死。”说完这几句话,师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再言语。
“你师兄说的对,你们应该烧了我,作为修道之人,我怎么能留下这幅皮囊危害人间。”听完这最后一句,我的心不由一颤。难道这就是修道之人的命运吗?在一辈子的奔忙之后,累了却不能安心的睡下,他不想留下什么。正像道德经中说的那样: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圣人从事于无所成名的事务,施行无须仗名立言的劝教,坦荡迎候万物的涌现与流变而不抵触畏避,生养了一切并不拘系自有,做成了什么并不执为仗恃,成就了事业并不矜居功名。就是因为他不矜居功名,所以他不会消逝。
师父并不曾将自己标榜为圣人,但却做了圣人所该做的事。我鼻子一酸,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忍住悲伤之情,我从怀中取出打火机,准备亲自成全师父,可谁知我刚打起火,师父就猛地坐了起来,闪开老远。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急!”我悻然收回火机,催他道:“有话快说,要不等会你自己来。”
“逃不过啊,真的逃不过啊!太岁冲顶!太岁冲顶啊!”师父脸上阴晴不定,深色暗淡。说了这几句让人无法琢磨的话,我充满疑问的看看师兄,师兄却又将这疑惑的眼神还给了我,表示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得等着师父说下去。
“当年卓佐道长为我算过,我的一生坎坷路,处处牵绊无数。但我的一生只有两个大劫。中年有一劫,但是个活劫,卦象上讲:孑然一身东南存。于是我就来到茅山出家,专心研道,终于躲过灭门一劫。晚年又有一劫,不过这一劫是死劫,卦象上说:太岁冲顶如落羽。”我终于明白,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