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洗漱完毕,才想起昨天的约定,弟弟住在隔壁,估计他还未起,我赶紧推门而出。谁知弟弟正在我的门口和清风聊天,见我出来,弟弟坏笑着走到我的面前:“哥,睡好了没有,我们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你再不起来可就没饭吃了。”
“掌教无为道长呢?我们赶紧去找他吧。”我转头看向清风,“清风道长,麻烦你带我们见你们掌教无为道长。”
“掌教早就吩咐,等你们起床之后,先带你们去吃早膳,吃过早膳再带你们见他。”
“那也好,现在都九点多了,还有饭吗?”心想不会要吃剩饭吧,这我可不干,本来就是清淡无味的素斋,能吃下去都是给自己很大压力,若再是剩饭,打死也不吃。
“放心,咱去现做,想吃什么很快就能做出来。”听了这话,我的胃是一阵舒服,马上抹去一脸苦相,随他去了。
珍馐不过五味,箪食也充饥肠,虽说是素食,却非常适合当做早膳来食。我和弟弟都是满脸的心满意足,清风也乐的完成了任务。我看时候真的不早了,就要求清风赶紧带我们去见无为道长,以便早日和康佑道长相见。
再次见到无为道长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里多了几位客人,看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好像在谈论着什么,见我们进来,他们立马中止了谈话。我准备退出门外,心想还是不便打扰的好。谁知刚迈出半步,无为道长就把我叫了回去。
“楚歌、楚东过来,别急着走啊,不是要去见康佑道长吗?咱马上就走。”说着无为道长就起身收拾起了桌面。
“无为道长,你若有事就先忙着,我们的事不急。”
他立马明白我意所指,“奥,你说他们啊,没关系,他们也是去找康佑道长的,正好和咱们一起去。”
除了无为道长,里面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平头很干练的样子,在我们没来之前,无为道长就是一直在和他谈论这什么。另一个大概二十五岁,精瘦却很健壮,坐在平头的旁边一言不发。对于一起去见康佑道长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况且他们也好像并不愿让我们知道,我们也就没多问,只想着能搭顺风车更好。
无为道长收拾完了桌面,又对我们说了声抱歉,原来他觉得穿着道袍下山不太好,要换件衣服。我们只能表示理解,无为说到底是年轻人啊,到目前为止还怕是做不到无为吧。在门外等了大约十分钟,门开了,这时的无为差点没被我们认出来,褪去道袍换上了充满朝气的T恤,冲天的发髻也变成了吊在后脑的小辫子。弟弟抢先大笑起来,弄得我们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两位果然是有车的主,一辆银白色面包车,坐五个人半点也不挤,车由那个稍年轻的人开着,我们沿着盘山公路晃晃悠悠就来到了山下,按照无为道长的指示,我们又绕到了后山,接着面包车就拐进了村庄,终于在一个很大的农舍门前停了下来。
我们都下了车,无为道长径直前去敲门,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家主人的声音:“未迎勿怪,外面的客人就自己进来吧。”这个声音虽然孔武有力,但反映出的年龄只有四十岁上下,显然不是康佑道长。
我们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古朴典雅的院落,院子很大却一点也不空洞,院门朝东,北边有一口水井和一片水塘。院中的道路都用青砖砌成,曲折有致,院的靠近屋门的地方是一个不大的圆形花园,里面种着不知名的花草。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院落竟是严格按五行布局。正门朝东,东主木格,因此门是木质的,而且正对一片杨树林;北主水格,因此会有水井和水塘;南主火格,开火做饭的厨房就立在南方;家中还有后院,西主金格,因此在后院中对门而立青铜大鼎;中主土格,因此一个花园破土而开。
无为道长倒是熟门熟路,我们直接被他带到了后院,这才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在院中菜地里除草,一个与他年纪相当的女人也在他旁边摘菜。看他身后的湿土已连成了一大片,必然呆在这里很久了,而且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看来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他了,刚才听时如近在咫尺,事实上却有五十米有余,的确让我一时惊于他的功力。看到我们过来,那人头也不抬,只说道:“找我师父康佑道长的两位道友,你们且去后山顶的亭子里寻找师父,师父早已在那里等候。两位警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老道说就可以了。”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掷地有声,可又不知为何听起来嗡嗡做响,向他面前看时,才发现一个青铜大鼎立于后门前,里面插着拇指般粗细的香,清烟袅袅,郁香扑鼻。我俩抬头向后山上望去,不远处的山顶果然有一个八角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亭下。于是就放下衣物,只带那两本师父著作出后门,朝山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