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闹,亲戚邻里都来了十之八九,一路上我就把这惊魂的一幕幕说给了大家,当然,遗产之事就只字未提。说完之后,大家都议论纷纷,一致认为,撞鬼祸福难料,吉凶不定,应该找三奶来看看,大家纷纷点头,深以为是!
回到家中,我立刻让小慧给丈母娘打了个电话,详细地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再怎么说,遗产都是她的,她有绝对的支配权利。听完之后,她也是将信将疑,但还是被我们劝服,即刻出发,向我家赶来。
丈母娘还未到场,那就让我们先了解一下神婆三奶奶。
三奶是十里八乡的名人了,听说她鹤发童颜,这里的人无论老幼都称呼她三奶奶!俗话说病急投医,有些病医生能看,但有些病,就只有她能医了!她养了一只猫,听说是吃鬼长大的,虽然不知道那鬼有什么营养价值,但那猫确实生的神勇!
给你们举两个发生在我身边的鲜活例子,你就会对三奶奶有更深入地了解。
第一个例子,是根叔讲给我的。根叔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现在我就用他那忧伤的语气讲给大家。
记得那是79年吧,我(根叔)家实在难以营生,我就下定决心出去闯荡一番,发誓要衣锦还乡,让你婶子和你姐过上好日子!一天天日落月悬,一年年花开花落,转眼就是三年,这三年我与家里断笔绝书,权当是无牵无挂。我与那时的老板签了卖身契,恰恰就是三年。
腊月时节飞雪代花,飘飘洒洒难尽,几千个无眠夜,只这夜北风紧。想起家中的孤儿寡母,心寒如冰,看着一灯如豆,昏暗的灯光模糊了我的回忆,欢声笑语悄然带我进入梦乡。
梦却不是美梦!
梦中的我回到了家,我们一家三口聚在了正厅,你婶子在切肉,我和你姐就坐在两旁。没有团圆的喜悦,只是这画面越来越诡异,血顺着案板流了下来,母女俩都盯着肉,满眼贪婪,连你婶子一不小心切下的手指也被剁碎在肉里,没有尖叫,没有痛惜,只有仿佛游戏般的尖笑。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诡异,带着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这梦让我心惊肉跳,连工作都难以静下心来,老板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一而再的追问着。无奈,我只得把梦中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他,他也听的眉头紧皱。安慰我说是思家心切所致,让我早日回家!老板是一个好人,我的卖身契虽然签到了来年正月十八,但他依旧结了工资,放我回家!感激的话讲遍,我也无心多留,匆匆收拾了行李,别了老板,买了头驴,向家赶去!
这一路,我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三天三夜的路程,我只用了两天。出发的第二天晚上九点我已经到了村头。空中还飘着雪花,寒风萧瑟,呼呼直吹得枯树吱吱作响,透着小树林看那村中零星的灯光,闪烁不定。村口的供销社还是像往日那么红火,至今还是灯明如昼。不敢多停留,我直接向家中走去。
把驴拴在门旁的树上,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门口,轻轻的敲着残破的门,等了许久,终于门开了,开门的是你婶子,看她的神情,似乎也是不能相信是我回来了,惊喜中却带着更深的平静,我们就这样进了屋!
什么都是老样子,连门上的旧楹联,都是我走时新添的,如今已红褪墨残,再无喜庆可言。推门进去,一股腐败而又酸臭的气味扑鼻而来,本来想叫你姐的我那时也实在难以启口,反呛的眼泪直流。强忍着吐意走进了正厅,厅中点了一盏旧油灯,不知是不是没油了,只见那盏油灯发出淡蓝的光,你姐就坐在灯的旁边,幽幽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就像笼罩着一层绿色的光,很是诡异!
昏暗的小屋,显然是家中的陈设,只不过要破损很多。坐定,你婶问我饿不饿。我当时真有点饿了,便问她家里有什么吃的,她说我给你割肉包饺子去,说着就出了门。不一会就提着血淋淋肉回来了。我坐在正厅,厨房也不知什么时候搬进了正厅,你婶子正在伏案切肉,不对,与其说是切肉不如说是剁肉,只听那砰砰的砍剁声如同带动着心跳,但却震的心口直疼。肉就像是刚割下来一般,直被剁的血沫横飞,溅的到处都是,那血顺着案板直流到我的脚底。这情景与那噩梦如出一辙。不免有一点疑惑,但这疑惑很快被恐惧取代。这画面直看的我是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但看你婶子却依旧是面无表情。你姐当时就坐在我的旁边,我着实看不下这血腥的场面,便转眼看向了你姐。那目光和你婶子并无两样,血肉仿佛对她们充满吸引力。她好像立即就发现了我的目光,她随即也看向了我,当我们的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我就好像感受到了屋外的严寒,深入骨髓的寒意。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冷漠,不由打了个冷战,正巧你婶看到了我的寒意。问我是不是冷了,非要进屋找一件衣服给我披上,衣服很快就找到了,但却带着一股腐败而又酸臭的气味,而且潮能滴水,披上之后不暖反而冷的更甚。我突然想起供销舍的门还开着,就想去那里打些酒驱驱寒,说着就出了门,不顾她们娘俩莫名其妙的阻拦。
不一会便来到了供销舍,那里灯火通明,说笑声,推牌打麻将的声音不绝于耳。老板还是小王,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