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山驿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的同时,曾国禄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吼叫。扭头看去,曾国禄扭头看时,驿道上有十多个奔走着的军丁簇拥着两人两骑由东侧而来。这队在环山驿道上行进的人马疾奔到他三人所处地段的下方便停止了行进,声音也戛然而止,突然的安静让曾国禄生出疑惑。
“我说为何不见曾大人的影子,为何还在这里?”传来大声武气的嗓音是曾国禄所熟识的。
这队人马刚至此处坡下,骑在马上两人即离开马鞍飞身而起,跃过一棵大树树颠而过,一前一后不偏不倚的落至他面前。
曾国禄当然认得这两人是秦武和蒋横顺,他始料不及的是,这秦武的轻功也到如此层次?再说他两个一个正在巡查各处隘口要道,一个是紧贴在秦文彪身后听其使唤的。眼下却寻到此处来是何缘故,只怕多半是与他曾国禄有关?
只见为首的秦武手指半躺在地的野百合与绿蜻蜓惊疑道:“她两个为何会被曾大人劫获在此?”
在秦武身后的蒋横顺笑道:“看来因是偷袭曾大人不成,反中了曾大人的招。你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
“哎!都是自家人。”曾国禄只得面露尴尬苦笑一声,“误会,是一场误会。”。
蒋横顺故意道:“曾大人的‘瞪眼香’果然厉害!”
曾国禄见秦武面露疑色,只得应道:“蒋大人过奖了,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哪里比得上——”
蒋横顺不等曾国禄说完,便对秦武解说道:“曾大人使的这‘麝兰白昼软绵香’又被江湖上人叫做‘瞪眼香’,与那‘麝兰夜梦安魂香’可谓是曾大人上三流的暗器法宝。”
秦武嘀咕着走到野百合面前,半蹲下身子盯着这女子依然红扑扑的脸庞,故意将嘴里哈出的一团团白气慢慢哈出,露出一脸坏笑道,“瞧这天寒地冻的大冬天,曾大人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娘们儿冷落在地上,还说是自家人呢,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
“看来曾大人的瞪眼香还能驱寒避暑呢。”蒋横顺的口吻不无讥讽。
秦武哼声道:“什么瞪眼香闭眼臭的?难听!你们就喜欢江湖上那些人乱七八糟的玩意!”
江湖人怎么了?瞧你这只知在战阵上厮杀的莽汉,到了江湖上就如无头蝇一般只怕是找不着北。蒋横顺心下对秦武的话语不快,只是看着躺倒在地的野百合并不言语。
秦武的神色有几分兴奋,只把目光在这女人凹凸起伏的身躯上来回扫视。
蒋横顺暗道麻烦来了!与秦武打过几次交道后,如何不知道这秦武同他那当将军的叔父一样,在背地里也总是留意猎寻漂亮女人。
果然就听秦武说道:“我说嘛,放着这么个美人儿在地上受冻,我看也只有曾大人才舍得呢!曾大人的贵体——是该、是该保重保重,既然被我和蒋老弟遇见,就由我们带回帐篷去替她暖和暖和,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曾国禄脸色已变得发暗咬着嘴唇一时开口不得,他知道眼下还是不能得罪这二人,何况这些年自己不仅在他们的主子面前总是一副谦卑顺从的模样,即使与他二人相遇也是相当地谦让。
“对,我想起来了!那句话叫住‘惜香怜玉’对么?今儿我就替曾大人带走这个女人去惜香怜玉——”秦武越发兴奋起来,朝还在下面驿道上等候着的那十多名军丁招招手,喊一声,“快上来两个,挪出一匹马来将她弄到我和蒋大人的那顶帐篷内去。”
蒋横顺这些年在秦文彪身边,还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翠香楼柳荫巷一类地方去寻女人。因他深知秦将军的作派,将军在场面上总是显出一心在为朝廷忙于公干无暇贪念酒色的姿态。并时常放出言语来以此要求身旁随从效仿,作为亲信的他当然也就不敢太放肆。
此刻,他被秦武的话语撩拨得也有点……不成!他对秦武摇着头正要开口说这么,却被秦武摆手止住,见秦武走到绿蜻蜓面前拍拍他的脸颊嘲弄一句,“本大人就把你这个公子留给曾大人照管吧!”
秦武随口的这话让动弹不得的绿蜻蜓只能气闷在肚内,真是干瞪着眼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而在一旁听得明白的曾国禄已是嘴唇和双手都在微微发抖。莫说秦武就连蒋横顺,表面还在一口一个曾大人的称谓,其实他两个的心里早不把曾国禄当一回事了。
忍、忍、忍!曾国禄嘴唇紧闭牙关紧咬拼力克制住自己:忍字底座一颗心,心口上面是刀刃,纵然心尖万般疼,不可逞强把命送。好汉不吃眼前亏,来日方长见分晓!
曾国禄心房内的痛楚到今日此时可谓是到了顶点,幸得练就的几分太极八卦。方能将一腔怒火揉化去大部。眼见从坡下爬上来的两个壮实的军丁朝野百合走去,两人一个正要去托女人的上身另一个要去抬抱腰腿,忽听到蒋横顺猛然叫道:“住手!”
秦武当下愕然,转头朝他瞪眼瞧去。却听得蒋横顺对他问一句道:“秦大人真不认得她——”
“她与你沾亲带故?”秦武道,心下已不耐烦得很,这等女人认不认得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