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横顺暗瞥一眼宮大人的脸色,竭力做出庄重的神色道:“只要是朝廷中人,恐怕皆明白太后老佛爷她老人家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宮达仁打断他的话头道:“这就对了,尤其这川边藏地山川之险峻宝藏之丰富民风之彪悍洋人又甚感兴趣对咱朝廷又是如此之重要。本大人与秦将军既然受朝廷重用天恩惠顾,替朝廷排忧解难是义不容辞的,但这手段也需……不用再细细说与你听了罢。”
“不敢不敢!属下明白了明白了、属下全明白了!一切皆在宮大人秦将军掌控在棋盘之中。”蒋横顺鸡啄米一般地点头不迭,又急忙补上一句问道,“属下从秦将军口中听得,那个南宮小子的爹爹像是十多年前被朝廷处决了的犯官?”
“秦将军过问的事,也是你该打听的?”
宮达仁此时此刻的此话足以提醒蒋横顺,在本大人的面前不可迷糊了自己的身份。宮达仁话音一落就不再言语,面露威严手起鞭落催马赶路,蒋横顺急忙催动坐骑紧紧跟上。宮达仁此刻思绪不断,如今看来,自己多年的辛劳总算没白费。那位茆三茆大人明摆着是太后用来‘关照’他的一枚棋子,说白了就是让他二人相互有个监控……
那些年杀掉的臣子中被冤屈的大有人在,但有道是自盘古王开天地以来,只要是太后天子皇上定下的,谁人能替他平反昭雪?他当然知道,皇上太后在臣子和天下百姓的面前永远都是圣明无误的龙颜凤颜。
不久前茆三就暗示过他,朝廷对南文轩一类依照‘钦定旧案,不得再提’。至于那个叫南宮旭的小子是否是南文轩的后人,仍由秦文彪酌情处置。他也反过来对茆三提醒道,太后老佛爷不可能再过问这类‘陈年琐事’,叫他不要打扰她老人家,他和茆三虽是皆比太后要年长几岁。
段平安从楼下的动静中知晓他三人离开了客栈,还没起身的他自个儿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冬日的太阳照射到窗户上,方才起床漱洗进餐。他昨夜就寻个借口,说是要耽搁半日等一位朋友。别说他不愿同宮达仁等三人同行,对方也不可能因他的掺乎弄得乱了计划。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段平安将随身包袱收拾妥当,到院子里去牵过马来起身上路,就听见大门外有马蹄声传来。
段平安从刚戴在头上的草帽下抬眼看时,见是一位比他的身量还明显矮的粗壮汉子旋风一般地赶至客栈大门前,只朝段平安瞥来一眼便滚鞍下马进了院子。
“三爷没同二爷您一道回来?”伙计从店堂内迎上前来问候他,同时朝灶房内大声招呼道,“老板回来了。”
店主只是嗯了一声,开口道:“四爷留下的那把刀你寻着了么?”
“寻着了寻着了,还有大爷的一副藤牌也一并放到二爷您那里了。”伙计急忙回他话。
店主朝店堂内扫视一眼,只朝已走近大门的段平安随意瞥了瞥,问道:“他们三个都走了?就没别的客人来?”
伙计回道:“天还没亮一大早就上路了,连早饭也没吃。”
店主道:“那位姓秦的也没留下什么话?”
伙计道:“听那位宮大人问过他,说是不等了?秦大人说用不着,到了跑马山上比试骑马耍刀同样是一对一,他两兄弟联手的什么招数根本就用不上。还说——”
店主的目光死死地盯向他,问道:“还说了些啥?”
伙计的舌头就像突然打了结一般,“我、我不好照实说,他那话太——实在太有些——”
店主恼怒起来,追问他道:“啰嗦个啥?你就说给我听!”
“那秦大人以为我没在灶房里头,还大声武气地说,“……什么‘飞仙四陀螺’我看不过是图有虚名的四个矮坨坨的地滚子,啥‘地躺旋身功’、‘旋风藤牌飞刀术’还有吹嘘的什么‘飞天陀螺剔骨绞肉’还没给我把脸面丢尽!如今就剩下他两个就更不中用,还想上跑马山去争夺名次?做梦去吧!”
店主面色气得铁青,骂道:“老子x他秦武这厮八辈祖宗!我弟兄四人遇上他这瘟神就倒了大霉!我大哥和老四……从那以后老子就不想再替他出力,我看也没多高的武功,一对一的连老子都要将他摆平!全仗手头有官军罢了,不然老子早就……”
伙计点头附和道:“就凭二爷和三爷如今的本事和人手,他若不是仗着官军哪是二爷三爷的对手?再说,眼下我瞧着咱们这批弟兄都练得很不错,一个个皆有模有样的。”
店主道:“总之他是人多势众,将我弟兄当作替他打短工的,还说是要考虑将我们招进去给个旗牌官当。哼!一想到他两个那样对待我们,当时我大哥和四弟倒在地上,尤其我那四弟只是断了一条腿……”
令他刻骨铭心的那一幕涌上心头,尤其那个姓殷的竟然叫道,……赶快抓紧些给我轮番放箭!你等不得迟疑,生死有命——谁叫他几个学艺不精艺不如人的?而这个秦武只是佯装不知,毫不理会地大声催逼着手下的军丁快放箭!
“啊!”伙计不觉失声叫道,“当时四爷只是负了伤?”
“要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