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南宮旭等众人快接近山顶边沿那片老林之时,山脚下的洪匡洪铁匠已将铁匠铺的家什收拾停当 。
眼见天色已晚,洪匡走出铺子四下一张望,见不远处那一排铺子早已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怪道变得如此清静,原来一个个都撤了摊子。
该买的都买了能卖的也都卖出去了,既然山上的比刀会到明日为止,还有谁个来买刀?他眯缝起眼睛瞧了瞧自己手上这把单刀,心下道,我洪铁匠从今儿起就随身带上一柄自己锻造出的单刀还有这板斧,也再去趟打箭炉凑回热闹。又抬眼朝通往上山的那条驿道张望一番,摇头自语道这老庞是咋啦他说过的今天从山上下来,到这一阵子还没个人影?
“老二,让你久等了!”庞蒡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好哇!才几日不见你庞老大庞大哥,没想你的轻身功夫就进展得如此快?”洪匡显出了惊讶,接着又问,“老四呢?他还是没上山?”
庞蒡摇头道:“自打一分手就没见到他了,说来也是的,凭老四一身好水性也的确该帮帮打箭炉的朋友,只是有些担心……”
洪匡点头道:“要说潜入高山海子里去寻捞物件,老四的本事是没啥问题。”
庞蒡道:“只怕当地的官府有人和洋人串通起来。为那宝物……本想咱俩还是早点去打箭炉一趟,也好作个照应,却又听说老四他又去了京城。我想既然是跑马山上的宝物,他必定还要回打箭炉的。”
“对,咱们这就去打箭炉吧。”洪匡点头赞同,又道,“我还没问你老庞呢,才多大个日子不见你就变得这般苗条了,身形动作也越发快捷,我看你简直像是将轻功恶补了一通?!”
庞蒡咧嘴苦笑道:“我的轻身功夫?近段日子你何时见过我习练轻功,这大把年纪还想练好轻功?做梦去吧。要说我这身子是变轻了些倒是真的,反而在行走奔跑间还有些效果。老二你仔细瞧瞧,我庞胖子是否是明显地变得短斤少两啦?”
洪匡这才朝后退了一步,再次将庞蒡上下一打量,摇头笑道:“你这是咋搞的,定是山上缺吃少喝的将你饿成了这模样?我看往后还有谁再喊你胖子?就算你参加过几轮比试,也不至于就减下了十来斤肥膘肉嘛!”
“多难听!你那嘴巴别再给我说啥肥膘肉,——其实我只参加到第三天的比试就止住了。”庞蒡见洪匡的面上显出了失望,便补话道,“要说老二你锻出的这把单刀还真不错,前后相遇的四个对手拢共磕击了三把单刀一把砍刀,还只是残缺了这么丁点儿。”
洪匡急忙将庞蒡手中的刀接过手来,打量着刀刃处的几个细小的缺口,有些失望地叹气道:“技不如人,说来还是我洪铁匠的技不如人。”
“应该是我的刀法不咋地,你也知道的我平日里使惯了九节鞭。”庞蒡道,“应对那位使鬼头大刀的,我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才将他击退,不曾想将他那把大刀磕成了两截,”
“是么!对方那刀也必定不差?” 洪匡合拢手掌搓了好几下已经高兴起来,眯缝着眼睛又将手上的刀翻来覆去地瞧着,嘴里道,“ 嗨!我说过我洪铁匠身上的手艺是不会丢下荒疏的,也难为庞老大你了,要是没饿得这么瘦定能击断他十来把大刀的……”
庞篣心下暗笑,这个老二还是这样总喜自吹两句才过瘾似的。打断他话头道:“其实我哪里是被饿瘦了的,山上至少还有几家临时去做饮食买卖的比起山下是贵了些,不过只要舍得多花点银子吃好点是不成问题的。”
“哪你是——?”
“说来惭愧!这半多月前前后后也有各派的好几百人到山上比试,我也就起早贪黑地苦苦练了好几天刀法呢!身上的肥膘肉是减掉些身子骨反倒更为结实,也不是你说的掉了十多斤也就五六斤罢了。后来却不知是吃啥坏了肚子上前晚还跑了几趟茅房……你若是前几天见着我那模样恐怕还认不得了呢!”
“难怪难怪!只要止住了就好。”洪匡摇头叹息。
“我还自以为这刀法该是精进了不少,可当我在比刀会上瞧来瞧去瞧了好一阵,我这刀法也只能算个中平,如若再继续比试下去即便丢不了性命也保不住会弄个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何苦呢?再说这瓦屋山这次本来就并非是要比刀的。”
“你说啥?叫住瓦屋山论刀会,不管是文论还是武抡,不是比刀是比啥?” 洪匡瞪圆了眼珠子。
“听说原本是各大门派的掌门和一些头头脑脑约定下的,要在腊月十九到二十八这九天的日子当中相聚瓦屋山上来论道。”
“论道?论什么道?”洪匡越发惊异。
庞蒡道:“说得直白点,我看就是由各门各派派出人物轮番来传道讲经。”
“我先听说说是先来一番动口不动手的嘴巴论刀,我洪铁匠还就是笑这个论刀,说是议论的论耍嘴皮子的论,说起来五大三粗的一个个武夫还要来个什么文绉绉地文论刀,据说还安排在前面呢!” 洪匡颇为失望地叹口气道:“没想到说来说去竟然全是一场耍嘴皮子较劲的功夫,可惜了我锻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