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理生只得跳下马来。奇怪的是,对方似乎放松了逼近追赶,数以百计的官军并没有使出力气来围追他们,似乎是在敷衍逗着玩一般。听见宫达仁在朝众多军士叫道:“都给我睁大眼睛瞧着,有一股反贼与他几个是同伙,此刻正从热河方向过来自投罗网。至于这几个残余的反贼一个也休想跑脱!”
任理生看看与那群官军离得远了,前面的曹小青已闪身进入了路旁一片林子里。想到那日与官军的拼死厮杀,刁五为引开官军对自己的围捕,而搭上了他自己的性命,遭受到极其痛苦的剐刑。刚相逢见面不久的外甥又遭如此重创,心头复又倒海翻江起来。心下却一直疑惑,感觉这伙官军的行动颇让人不解。尤其不知那两个武功不低的头儿真面目究竟是啥样的?
被娘舅敷过些金创药末止住了流血的箫岣,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对娘舅表示,他要留在路边的林子里不能拖累了娘舅。任理生呵斥了他几句,见外甥闭嘴,就不再多说什么。选中林子里一棵大树,将随身的夜行索拴在他腰间,飞身而上后再将他拽上了树桠,叮嘱外甥几句便而去。
“有诈?”追向蒋横顺一伙的曹小青似有所悟,放慢了步速跟在那辆大马车后面。越想越觉极其反常!就为了南宫旭他们几个,官军未必用得着在离京城不远的此处设营帐,还装模作样地审人?对前来救人的咱们也没下全力围堵追杀?……看来有诈,必有更大的阴谋!眼下得赶快去解救南宫旭他们。
将马儿拴好,在一棵大树后悄悄隐身,眼见驿道拐弯处的那条河流水势虽小,但那辆大车却已走近河边弯角处的那个大水塘。奇怪的是那一大团篷布已经没啥动静,任由十几个军丁拖下车来。
只见蒋横顺叫道:“通通沉塘!”
“大人!还有好几个兄弟呀!”
又见蒋横顺仰头笑起来道:“不错,不错!这才像是秦将军手下的人!你们看明白了,他们还在动么?”
“大人?……”军丁们瞧见这篷布里面似乎已经没了动静,顿时面面相觑神色惊恐。
蒋横顺诧异道:“我还疑惑呢,这么一下就都给憋昏了?解开钢索,一个一个弄出来,将那三个小反贼在胸口上补两刀沉河!”
定是狗贼施放了迷蒙药!在大树后跨上马背的曹小青已将面罩摘下来,习惯地朝腰后的暗器带一摸,空空如也,豁然记起所佩暗器飞镖刀已经系数放出。又听得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夹杂着马蹄声,只得双手各持一柄利剑,大喝一声驱马奔上前去。
任理生赶到时,后面已有潮水般的官军涌来。发出的两枚铁飞弹击中了几个奔在前头的军校,后面的仍然气势汹涌地扑来。
“嘿嘿!原来是你这个小妮子来送死!”蒋横顺大笑一声挺剑迎上。刚与曹小青兵刃相击却见又赶来了个任理生,心下暗暗叫苦手里便就着忙。接着看见那宫大人带领着几个护卫营的已奔在了前头,顿时就高兴起来,知道大人们的部署已近完结,只等向老佛爷禀报邀功哦了。
任理生喊出一声姑娘小心,自己已顾不得许多,开始与前后左右的官军交起了手。宫大人似笑非笑地稳坐马背上,开始瞧几个护卫营的已将任理生团团围住,尤其朱家兄弟最为卖力。与这几人斗过几招,任理生也不免暗暗吃惊,没想到在帐篷门前斗过的这几个又来了,一个个的武功并不差。
“这位使铁飞弹的好汉!”宫达仁叫一声道,“这位好汉有如此武功,何不同我宫某人交个朋友?”
看来你这厮也不过是清廷的一只狗而已,任理生只在鼻孔里哼一声,并不答腔。
宫达仁道: “我宫某人虽是孤陋寡闻,也闻说江湖上有两位善使铁飞弹的高手,没想到今日有缘得遇其一!”
“你是何人?先说个明白。”任理生也不瞥他一眼,随口一说,四周的对手听见宫大人的言语,放松了逼进只注意着守护自己的门户。
宫达仁愈发来了兴致,道:“你也瞧见了,宫某虽是不才,也有不少江湖人士投奔了帐下,眼下风云变幻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好汉何不来我处,咱们一道齐心为朝廷效力建功立业,也不枉了此生。”
任理生见被蒋横顺和一大群官军围住的曹小青已经明显不支,只哼了一声,顾不上与对方答话,趁自己面前有所松懈急催马奔将过去。就在此时,一声剧烈的爆响在官军群里响起,山坳后突然狂奔出了二三十匹人马来,围着他们的人群顿时大乱。
宫达仁喝叫道:“慌乱什么!将这位朋友给我看好了!”转身时拔出了腰间佩剑,他瞧得明白,那一溜马儿匹匹皆是烈马而马上的骑手个个都是十分彪悍的男子,只有一个较为娇小的身影夹杂在其中。
已接近大车的曹小青和任理生见状,在短暂的瞬间也不由得将目光一齐注视向这突如其来的人马,救人!任理生持剑驱赶开守护在大车旁的那群军丁,曹小青扑将过去将一对伸缩剑不停地朝篷布的空隙出划割。
任理生见这一大团篷布的口子是用极其罕见的细钢索收拢的,眼下根本就无法解开,他手里那柄长剑也开始了划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