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没有好柴烧,君子我要报仇十年都不算晚……”箫岣在两名军丁的按压下已毫无站立起来的力量。
南宫旭此时的目光正瞥向慈禧指派来的那人,心下冷笑,你那两下子也能镇住小爷我么?笑话!小爷未必还要等你替我解开血脉。小爷的师父吹出一口气来也能盖过你小子惊呆你小子!不成,咱还得再试试‘蛊迷咒’: 虫兮蛊兮蜜蚊 放蜜迷成大业 守规矩誓效忠 心无异命能舍……湖堂毋极毋极湖堂 。
只手仍暗中握着那只小巧的玉石匣子,匣子已被轻轻地弹开一道宽窄适中的缝隙,但却不见一点儿动静。正有些焦躁,忽觉有一道慑人的眼光从自己面上扫过……眼角的余光不由追寻过去,立时发现那个宫大人的面上闪过一丝阴鸷的笑意……
南宫旭哪里知晓,什么蛊蜜蚊之类的迷魂术在这位宫达仁面前还真不过乃是雕虫小技。
箫岣仍是时不时地嚷上几句,这会儿又叫道:“姓秦的害我死师父抢走我的宝贝,我与你的深仇大恨不够带天也不够带地,你有本事就把我的金鸭子取来让我再看一眼……”
秦文彪何时遇上过这般难以发作的情形,看一眼两位大人,道:“我得将这小反贼收拾一下。”
宫达仁急忙劝住他,低语道:“秦将军别忘了这位大人要回太后的话呢。”
秦文彪猛然冷静下来,被这个混账小子胡搅蛮缠的本将军几乎忘了大事!只是满面怒气地瞪向箫岣。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不老实的就先上一上刑嘛,抓紧些!” 那位太后指派的来人眉头微皱挥挥手,并朝宫大人低声道,“——别在咱面前弄得鸡飞狗跳鸡叫鹅叫的。”
宫达仁道:“对这事关重大的案情,也是意欲得到更为确切的东西……”
茆大人点头道:“是有种种迹象表明,英人近来对蜀中川边一带颇有兴趣,宫大人与秦将军为我大清天朝的江山社稷是尽了力的,既然能够从这么几个小子身上审出东西,我也是有耐心的,回禀太后的下情准确与否才是至关重要。”心下却道,如果是为争权夺利的内讧的伎俩,在我的眼里只不过是‘小技雕虫’罢了。但若是真有其事那可就事关重大了。对一个身居将军职位的人,不可不慎之又慎。
宫达仁再次抬眼瞧了瞧那个叫秦小北的小子,还蛊迷咒呢!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这个娃娃果然是在湖堂宫里混过的?
……
南宫旭寻思道,只要他们对箫岣兄弟动手,我南宫旭就亮出真面目来,定不可让他代我受刑丢性命,打量着四下的情形、体察着自身的内力、估摸着……
秦耀宗在宫达仁耳旁低语道:“左侧的头一个是工部侍郎阮翰之的小子,那个靠近他的小妞看来多半是他媳妇呢!”
“没想到阮翰之竟会有这等不安分守己的逆子?”宫达仁面露惊异,接着道,“莫管那样多,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心下道,你阮翰之终有把柄落下,随即就将此事低声告知正盯向他二人的那位茆大人。
那人只在鼻孔里哼了一声,也不就此作其它表示,只冷冷地道:“无论是何人即使是任何皇亲国戚的后人,只要犯了叛逆大罪都将施以严惩。”接着语气有点放缓道, “本人也算是参与审过数十次案子了,没见过就这么样的几个小孩子还能在太后眼皮下闹腾得上下不安,更是从未见过在主审官眼皮下还能如此胡闹张狂的人犯。”
宫达仁的脸面上便挂不住,知道显得如此拖拉的缘故是自己因了此人的到来就变得谦让了。自己虽也算是太后的心腹,但在近期突然出现的这位茆大人受太后重用的程度……马上陪笑道:“在下——在下是想恭请茆大人主审?”
直到此时,秦文彪才知道这位大人姓茆,心下也觉不满,你宫大人将我秦文彪也太不当回事儿了吧,连此人的贵姓也不介绍一下。他并不知晓,此人原本姓龙,十余年前进宫,进得宫内如何还能用如此冒犯天威的姓氏?知道能做太后身旁的贴身护卫是非同小可的幸事,他知道要做到御驾身旁的御猫御犬一般忠实机灵。他为人果然乖巧,立马将姓氏改过,斟酌间还颇为费心。百家姓里没见有猫犬两字,就选了个茆字。
此时,秦文彪听茆大人回宫大人道:“不用,本人并不知详情,只须要弄明宫大人所秉呈的要案还有何详情,也好明白无误地回禀太后老佛爷。还是那句话,既然牵扯不浅,就须得理出个眉目。开始吧,抓紧点,午后本人还不得歇息呢,还得上内宫侍卫处巡检一番。”
秦文彪听得明白,不由对此人更添了两分顾忌。
在宫达仁的示意下,四人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
……秦文彪朝下面的四个所谓人犯喝叫了几句,宫大人道:“本官接到线人举报,今年以来,你等流窜入川边打箭炉一带不断生事,甚而至于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
茆大人突然插话问道:“下面的几个人犯小子听着!今日本大人可是奉太后懿旨前来听一听的,本大人慈悲为怀,也不捆绑你几个。只要你们认罪老实——本大人也就不会难为你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