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冷不防就给他来了个前蹄离地一蹦而起,马儿跃起的前半个身躯几乎直立。
“你这老贼!便是抢走跑马山那只金鸭子的狗贼头儿!我还要你还我师父来……” 此刻,有一人一骑在突然出现的同时口里发出一股低沉的啸声,接着朝着秦文彪骂了这么一句。顿时,除了他本人仍然稳稳地骑在马背上而外,在场的马匹无一不是惊慌不安地躁动起来……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大小头目就占了一多半,剩下的几个只能伏下身躯紧紧地贴在马背上。
几乎被秦文彪坐骑前蹄踏及左肩的南宫旭,在这一瞬间感觉抵近的那股阴寒之气突然消失。那熟悉的嗓音让他心中一凛,定睛一看立时大惊,瞧得明白此人正是箫狗娃!见其身上穿的就是他南宫旭的套衣靠,腰背间还别着一把带鞘的剑和那只皮囊,那分明就是郭达剑的剑鞘。他手里握有一柄极其普通的单刀,面容上显现出一副古怪的神色,南宫旭当然知道他那十分低级的易容术只能是瞎胡闹。
“我南宫旭就是来京城寻你这姓秦的狗贼!不料我师父也被你这狗贼加害!我南宫旭就是要用郭达宝剑掏出你那狼心狗肺来,看看究竟有多黑?!”
见他口口声声以自己的姓名自称,南宫旭吃惊之下霎时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时间热血在胸间奔腾……箫岣兄弟呀你这是……他的师父?来不及寻思关于他师父的情形,急忙朝他前面赶去。
他是想将自己插入他两人之间,要将箫岣与秦文彪分隔开来。因为已瞧见不仅是秦文彪手里的长剑早转向对准了箫岣,而那个蒋横顺也马上舞动起长剑朝南宫旭扑来,明显是想要阻挡南宫旭冲向他的主子。
“全都住手!”秦文彪突然发出一声喝叫,尽管马儿还在左摇右摆,倾刻间他已稳坐在他的坐骑背上依然还是一副大将军的派头。
一时间,不仅是他的所有下属停止了对这两个小子的包围,包括南宫旭和箫岣,也包括了刚刚赶过来的两支巡查队,甚至就连随后而到的绿蜻蜓和阮玉斌等四人,也全都止住了脚步。
南宫旭只在一怔之后微微冷笑,正要接着朝秦文彪袭去,又听他朝向箫岣高声叫道:“原来你这小子就是那个叫甚么南宫旭的?既是来寻本将军寻仇找死的,趁本将军今儿心情不错也还有闲工夫来问你个明白。”
“我呸!我呸你个秦贼的三七二十一!你老子我南宫旭就是来找你寻仇的!姓秦的老贼,你害怕了么?”箫岣怒气冲冲地骂出一句,他的目光也不瞧其他人,连南宫旭这儿也没扫上一眼。
“阮公子看明白了么?与那个姓蒋的放对的便是你的义兄呢!” 孟小岚早拔出腰间的柳叶刀来。
“另一个?我看就是箫老四!”阮玉斌道。
“这肖老四又是何人?你如何认得?”孟小岚将目光转向了箫岣。
而距他二人不远的野百合与绿蜻蜓还正犹豫不决,是上前相助秦文彪或是……
此刻,恼怒之极的秦文彪面容突然一变,忽地大笑,笑得浑身皆抖动起来,似乎很有点费力地止住笑,道:“你这小反贼方才胡说什跑马山金鸭子银鸭子的?你小子分明就是个不明事体的傻家伙,本将军今日有的是空闲来调教你几句吧!
“莫说那川边偏远之地所产物品,就连这京城一带的草民有什么宝物,若是能当作贡品孝敬太后皇上,莫不是祖上修来的天大福分!只怕是太后她老人家未必能瞧得上那些玩意儿。我大清天下之大——再大也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山山水水数万万子民包括一切神灵飞禽走兽,哪一样不是属于太后皇上的?你小子还敢在天子脚下叫嚷你的什么金鸭银鸭的,你当本将军稀罕么?
“本将军瞧你这个毫不晓事的小子才是胆怯之极,不然为何连自己的面容都要遮遮掩掩?如此低劣的易容术也敢来本将军面前卖弄!本将军难道会惧怕你这么一个小虱子小蚂蚁一般的草民小子!”从他其鼻孔里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南宫旭立在原地,忍不住骂道:“小爷我瞧你这老贼才像一只小臭虫大跳蚤偷鸡贼黄鼠狼!抢劫了别人的东西还很是有理了?!”直到此时,他仍用的是秦小北的嗓音。
箫岣白了南宫旭一眼,抢话道:“我南宫旭要与他秦贼过招,关你小子啥事?你跟我走一边去!”左手还极不耐烦地朝他挥动着。
不说秦文彪和蒋横顺被他弄得有些糊涂,就连刚刚赶来的阮玉斌孟小岚两人也同白霖和幺妹子一样犯起了嘀咕,只是不露神色地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蒋横顺心下却感觉奇怪,往常这秦将军的手段一贯是相当快捷,只需三下五除二便就了结这么两个草民反贼的性命,今日面对着如此猖狂的两个小逆贼为何如此磨腾?当下便高声喝叫道:“你两个小逆贼死到临头了,还敢在将军大人面前张狂!”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小爷我看秦贼他就是个混蛋透顶的小人!”
“对,我南宫旭你这狗娘养的就是最坏最坏的小人!你自个屙泡狗尿照照,以为你额头上长的是三只眼么?”
蒋横顺不觉朝前额处一摸,果有一溜黏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