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一路走去,都能瞟见紫禁城内有巡查的军丁沿墙根穿梭往来。人人皆说这皇宫森严,一瞧之下果是如此,难怪天下的众多武林高手也难潜入几个去搅他个天翻地覆。不觉已走到街上,刚拐个一处墙角见远处的街心站着一个少年。再一细瞧却是箫岣,箫岣瞧见了他立时就朝他招手。南宫旭一瞧他那模样就乐了,箫岣要装扮成了一个小家丁还很有几分像呢。
“快快!”只见箫岣急得直朝他比划,走近他时听他说道:“那人来了!”
南宫旭惊异道:“谁来了?”
“我等了你多时。”箫岣急急地手指街尽头的一家酒店道:“我刚才亲眼看见,蒋横顺同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进了那家酒楼。我在昨日就瞧见过那人,也是进的那家酒楼,上午和下午都去过呢,连这趟就去了三次。”
南宫旭朝那方向看去也愣了,看见的分明是另外的一男一女正朝酒楼走去。是绿蜻蜓和一个女子的身影,一时竟瞧不明白那女子是何人。该不会是小青妹妹吧?心中挂着,脚下就加快了步子。
两人就近寻了个人迹稀少的墙角,在一块现成的石头上坐下来。南宫旭朝四下打量,见这酒楼离皇城很近,原来如此。心下便生出主意来,决定去试一试。箫岣听他如此打算,并要他在这两日别离开所居之处,保管好兵刃物件静等他的消息。
箫岣道:“这家酒楼不短缺人手又咋办?”
“我就另想办法。”南宫旭回道,他昨日就在胡同口找一家剃头匠将长发编成了辫子拖在脑后,换了装束的他此刻正朝面颊上涂抹着什么,箫岣打量着他,笑道:“这下你不像是个从藏地来的南供起了。”
南宫旭问他道:“你说那个姓蒋的能认出我来么?”
箫岣道:“我看是认不出,记得起初在碉楼下撞见他时,你是另一个模样。那个刁人一会儿叫顺一会儿又叫横,还是你说得对,横顺都不是东西。”
南宫旭若有所思地道:“他既然是秦贼的人,明明是一个人却装作两个,是便于干坏事呢。”
萧岣点头道:“管他呢,反正那个刁人已骗不了咱弟兄俩,只要他认你不出就成,好好收拾他个龟儿子!呀,你这么一弄他定是认不出的。”
南宫旭笑道:“这次我干脆就是本来的面容。”
箫岣摇头笑道:“你往日哪有这般白净?你咋变得像个姑娘家,弄了些啥东西涂在脸上?也给我一点嘛!”
南宫旭摇头道:“我只有这么丁点儿啦!你不是笑这东西是姑娘家的,你涂脸上有何用?好啦好啦!你还是替我保管好东西才是最要紧的,尤其是那兵刃。不要四下乱跑,我皮囊里的银子足够咱两个花上三两个月的。”
箫岣拍一拍背在他身上的皮囊道:“你身上也不留两锭?”
南宫旭摆手道:“一个远地而来举目无亲的小子,身上能有多少银子?”
箫岣道:“也该有个一两把碎银或两串铜钱。”
南宫旭似乎定下狠心道:“算啦!咱就来个真正的身无分文。这就叫什么来着?对了,就叫住破釜沉舟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你懂么?”
箫岣嘴一撇,一副满面不肖的样子,嘀咕道:“你这供起老兄咋变得越来越文绉绉的像个书呆子啦?”
南宫旭认真道:“啥书呆子不书呆子的这叫学问,你不懂未必就不想学着点?子曰学而知习之也!”
箫岣讥笑道:“我箫狗娃才不学你那些劳什子呢!什么紫月学儿织席子。你忘记啦,那年金贵娃他爹替他娶了个小妈就叫紫月,贵娃喊她叫姨娘呢,未必这当姨娘的还要跟贵娃学织席子?”
南宫旭顿时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才止住,手指箫狗娃浑身还在抖动,道:“箫——狗娃真、真是聋子会取名!将金全贵贵娃子的姨娘也扯了来!”
箫岣也笑,煞有介事地道:“我偏要将他贵娃子家扯进来,谁叫他贵娃子……”
接着,两人就索性又骂了一通金权贵这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末了,箫岣问道:“他算不算是个狗混账短命鬼?”
南宫旭惊异道:“你啥时候也拣起了我这一套?”
箫岣有些不满道:“未必我箫岣就不能这么对这些人?”
南宫旭想了一想,道:“说他是个狗混账倒一点也不冤枉他,不过——要瞧他从前和往后有无该死的恶行,方可判定他是不是个该死的短命鬼。”
箫岣就不耐烦了,把嘴一撇道:“算啦算啦,不想再提那个像肥猪一般的贵娃子了,还是说点高兴的事吧!”
南宫旭与箫岣分了手,看着他的背影还微微有些一拐一拐地。他暗暗发笑,笑自己刚才一副咬文嚼字的酸模样逗着箫岣,还有些好玩!子曰学而时习之,呀,方才念成了‘知习之’?嘿嘿,幸好狗娃他也弄不懂什么子曰不子曰的。
一路窃笑,不觉已来到那家酒楼大门前。他进得酒楼,一瞧之下不由暗暗吃惊,见楼下约莫二十余张酒桌已是座无虚席。而正在吃喝着的客官大都像是干公干的。听了几句,方知是在为一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