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一言不发地冷眼瞧着这与他肩头一般高的四人,心下暗暗冷笑,小爷我今日恐怕要送走几个该死的狗混账短命鬼啦!长剑握在手中,剑锋有意无意地随意摆动。
滴溜溜飞速转动着的‘陀螺’虽是严密地守住了南宫旭的四方对角,倒也开始渐渐减缓了转动。其中一个在须臾间率先停止了打旋,从藤牌上方伸出了大半个光溜溜的脑袋来叫道:“飞仙关吴家四兄弟见过包衣护军秦大人!”
紧接着另外的三只‘陀螺’也停止了转动,方才说话的一人一一地介绍道:
“在下吴东,这是老二吴西、老三吴南、老四吴北。受秦将军派遣随殷千总殷大人前来,愿受包衣护军秦大人调遣。”
秦武料想这身形矮壮的四人既然能受到叔父的派遣,必定有着不俗的武功,瞧这吴家四弟兄一个个的年纪恐怕也近四旬,这地躺功夫竟还十分了得,他几个落地的身姿很有些名堂呢。当下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越发神气地朝南宫旭一指,发话道:“多谢我家将军的关照!本官这儿也没啥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个流窜于川边的小刁民罢了,各位既然随殷千总前来,也罢,这小子就交由你们处置!”
说过话,就借机闪过一边去。心下却又很有些不以为然,将军叔父派出了咱们不放心,又增派来这几个矮滚子不说,连那河营协办守备殷有贵手下的弓箭手也调遣了几个过来。这下倒是万无一失,可这么一个臭小子用得着如此么?他的身手是有些快捷,就是飞仙四陀螺就够他受的!
殷得富回应一句,下官就替护军大人分忧了!心下如何不明白,秦武将秦文彪与他的叔侄侄关系明摆了出来,自己该如何出力还真得该掂量掂量。
当下,这殷得富恨恨地朝南宫旭瞪一眼,接着高声骂起来:“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自打流窜至川边以来极不安分,勾结逆贼刁民,没少给将军惹麻烦!这小子还胆大包天,当初就勾结那盗马贼,干些贼喊捉贼的勾当,骗取咱们各位朝廷命官的银两。”
秦武接着道:“我看这小子近日来还越闹越长进了,勾结伙同漏网的逆贼四下流窜。不仅爬上了跑马山杜鹃林,且西至贡嘎大雪山碉楼藏地,东到了海龙沟,四下打听我天朝宝物。”。
南宫旭并不答腔,只将手中长剑轻轻地朝剑鞘内一送,剑身收回鞘中。其实他耐着性子让他们啰嗦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些由来。
殷得富以为他是犯怯,提高了嗓音又骂道:“竟然偷偷摸摸地尾随咱们的曾大人,你小子到底想要干啥?你小子以为你的本事有多高么?不过是将军暂时放过你几天,看看你是如何行事的,让你小子多活几日罢了!本官既然今日奉命来了,就是要取你小子的性命!”
南宫旭仍然冷眼瞧着他们,待殷得富的话语一停,他一手摸了摸耳朵,方慢吞吞地道:“你这龟孙子的嘴巴咋有如此多的废话,怪道小爷我的耳朵痒痒的,你这龟孙凭啥要取小爷的性命?小爷的性命可是比你几个狗杂种的狗命金贵得多!小爷我方才听得树上有老鸦叫,我说的甚么狗屁东西丧门星现身了?原来是什么‘阴打人阳打人’什么‘蝴蝶屎臭狗屎牛拉屎’的!”
殷得富气得连那鹰鼻都在发抖,手指对方骂道:“你这臭小子,今日死到临头还在给本官胡说八道!”
秦武嘲笑道:“这小子好不晓事,大清晨听得老鸦叫,还不知就是给他提前报丧来了。”
殷得富方点头道:“本官连秦将军配发给的那十多杆洋枪都不用带来,倒是要瞧瞧这小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秦武道:“杀鸡岂用牛刀?今日本官同样是不使洋枪的,洋枪在手,朝这小子一放倒是十分的干脆撇脱,可传了出去,在江湖上如何有脸面?”
“呀呸!”南宫旭啐出一口,冷笑道:“你几个混账东西还配给小爷讲什么江湖不江湖的!洋枪土炮尽管给小爷使出来,小爷耐不得烦了,不想再听你等的废话狗臭屁,狗东西们上来吧!”
殷得富叫道:“与你小子多说几句,是想让你个臭小子多活一会儿的,既然想早些去阎王殿报到,就成全你吧!吴家兄弟,就快些让他闭上臭嘴!”
这吴家四弟兄立在原地,一直在等候着出手,听到殷千总发话,他几个呼地一下就展示出了陀螺般的身形,其中那个老大叫嚷道:“你这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小子,快快报上你的名讳来!我吴家四兄弟最喜与江湖高手对阵,从不杀无名之辈的。你总不会没听说过我吴家东西南北‘飞仙四陀螺’的大名?”
南宫旭纹丝不动,面露冷笑。
另一个叫道:“这小子装聋作傻的!我吴家四虎无人不知何人不晓?”
南宫旭仍然是双手抱胸,带鞘的长剑很随意地夹在腋下,冷眼瞧着这四个开始在他四个对角打起了旋儿,方才嘲笑道:“小爷我才不管你几个是啥飞仙飞鬼、屎壳郎臭脱落、猫猫狗狗的,更不理会什么烂啦败啦的臭东西!”
四人大怒,老大吴东气得连嗓音都变了,大声叫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绞磨成肉泥!”话音一落,其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