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急切地想知道小青姑娘是怎么受的伤,忙问道:“小青姑娘的受伤是何人干的?”
“一群人跟在那个姓王的通司后面追我要抓我,又骂说要灭了我。是两位姐姐帮助救了我、她替我受了伤。”萨莎低下了头,有泪珠儿在眼眶打转。
南宫旭心下道,咱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眼下救治曹小青的伤才是十万火急的事。见她此刻越发昏迷得深沉,想到方才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其眸子里闪出的目光竟不像是有重伤在身的,必是耗聚了不小的余力。
想了想,决定试试用自己的内力替她疗伤。竭力回想当年师父归爷爷为自己灌注真气时作扶正驱邪的手法……便让萨莎扶住她的身子坐靠于床头,自己调出丹田气息经任督二脉汇中脉过手三阳,灌注于食中二指,对准其大椎……
“真好!你看她的脸上都有血色了。”萨莎十分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南宫旭示意萨莎将她扶下躺好,萨莎心情激动地替曹小青整理好枕头,这枕头是用一捆干麦草裹上了萨莎的围巾,又替她盖好当作被子的披风和衣裳。
见此情状,南宫旭颇为触动,眼前浮现出那次自己受了秦贼的‘阴风催命腿’后的痛苦情状……披在身上的是尼玛阿哥那件氆氇藏袍、娜珍焦急的神情犹似在眼前……朋友兄妹间能够如此,还有何求?
萨莎并未注意到南宫旭此时的面色,由于发放了些丹田真气,南宫旭感觉到胸腹间有些泛空。接着背脊处也有一丝丝凉意,不觉间双臂收拢胸前,紧裹了一下上衣,知道因是自己没掌握好运功疗伤手法的缘故。见曹小青的气色果然大有好转,心头立时大慰,开始端坐好身躯默默地吐纳调息。
萨莎在一旁静静地瞧着他两人,动作也都轻手轻脚地。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南宫旭收了功,起身过去瞧了瞧曹小青,见她的气息较之先前明显均匀些了,面颊也不像起初那样的惨白。
萨莎刚才见南恭喜端坐在垫有草席的木板地上练功的样子,她也知道些华夏的功夫练起来是很有些讲究的,到此时也就不再开口说话。此时看见经他帮助后的曹小青还真是大有好转,心头就高兴得很。
“古德!萨莎的未婚夫南恭喜真好!”萨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萨莎,未婚夫?——”
南宫旭听见这位法拉希姑娘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当然喜欢这个异域的女孩,瞧她那一副天真无邪说话直爽的神情,那双有如碧海的蓝眼睛,忽闪着的眼睫毛格外注目……那日在贡嘎大雪山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萨莎,我和你——”他不知该怎么开口。
“萨莎每当想到和一个名叫南恭喜的大清男孩儿,在雄伟的大雪山雪洞里时候,举行的那一场仪式,心坎里,就很激动。是的,是在心坎里。”
“我同样也是很喜欢那——”他想说的是同样喜欢那天在雪山中的情景,却又无法说得清楚,生怕引起了萨莎更深的误解。咱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漂泊四海的孤儿,怎么能去喜欢一个家在天边的法拉希女孩呢?一个洋夷女孩?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再说,我的心中有了娜珍姑娘……只要娜珍姑娘没当着我的面拒绝我……心头生起一丝隐痛。
“是的,我嘛,法兰西的姑娘萨莎和大清国的小伙子南恭喜,在大雪山举行过婚礼仪式的,如果南恭喜的心里没发生变化,咱们两人就是真正的——你就是萨莎的情郎哥哥。”萨莎的面颊上泛出了红晕,还是有些羞涩地吐出后面那几个字。路上听了阿依和曹小青所言,认为自己已弄明白了——对自己喜欢的男孩,用汉话要称呼‘情郎哥’才标准。”
南宫旭急得冒出一句:“萨莎真是个好姑娘!我——我——”
萨莎等着他的话,以为南宫旭会说萨莎是我的情——情妹妹?是呀?可以这么说吗?见他说不出口的样子,只道是这个大清小伙子的嘴里就是这么不善用言辞表达情意的。便补一句道:“是你亲爱的——”,见南宫旭的脸颊越发红了,萨莎心头也热乎乎地。
忽听木床上有轻微的响动, “南、南宫——南宫旭?你真的是南宫旭?”曹小青突然睁开了眼睛。
……
尚在野外的阿依稍事歇息,接着又急急地忙着赶路,还在寻思着,幸好有这么一间木屋。咱只要用那个瓦钵熬药让小青服下,定能降一降她有些微微发烧的身子。正想着,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辨出绝非是一般的来人。她并不回头,听得这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就要走拢她的身后,她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猛然一转身。
来人与阿依同时立住身形,四目相对皆是一惊,面上也都流露出极难形容的神色。
“阿依!”
“是你——”阿依惊讶中显出复杂的神色,与她近在咫尺的却是久已不见的他。很快,她的柳眉一皱扭头转身就走。
“阿依!阿依——你——”
阿依姑娘想不到此刻与她面对面的竟是秦耀宗。
此前,正与孟康和南郭寿潜伏在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