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脑袋扭过去,冷眼瞟他一眼。
闻桥头上有赞赏之声传来,曹小青刚觉着是四个人影,细看时走近的却是三人,再一看去便眉头微皱,又是他几个?那一老一少是有几分像替官府做事的,最恼人的是这个哑巴让人瞧着还很有点儿面熟,对了,有些像我那南宫兄的一张易容脸。这么想着,就把目光转过,笑看这蒋顺还要怎么折腾。
蒋顺的双脚刚落至河岸边两棵树下,那页纸片就飘到他头顶上方,就在他纵身伸手时,从身侧那棵大树茂密的枝叶处忽然也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过了纸片,同时有声音叫道:“你两个争抢的啥破玩意儿?搅了我困觉!”
不仅是蒋顺,连刚走至桥头的南宫旭三人也是一愣,眼见着从树上冒出一人影来,这人一把抓过纸片飞身跳上相邻的一棵树上。待蒋顺纵过去,他又在飞身下地间发出一声轻轻的哨声,立刻从一团灌木丛中奔出匹马来。
要说这蒋顺的身手不可谓不快,却连一根马尾毛也没能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跨上马背,马儿早撒开四蹄沿下游奔去。蒋顺一瞧那马儿便双目圆瞪越发气急,如何能舍?当下顾不上其他,只得施展起急行功来一路追去。
此时,曹小青方回过身来,见那哑巴的目光正射向她,另外的一老一少是一副满怀狐疑的神色。她还正感奇怪呢,明明是三个人的声音?
孟康和他二人一样,也正为方才一个陌生的声音插话感到诧异,起初只闻嗓音却不见人影,待瞧见一个身影一晃而过时,那句话已剩下‘美哉’两字。南宫旭听那嗓音像有几分耳熟,心下虽是疑惑,也暗自思量道,既然是行走江湖,就不可流露出少见多怪的样子。
孟康朝对方拱手作礼:“姑娘若不介意,老夫冒昧问一句,方才姑娘与他是在争夺一张纸?”
秦耀宗满面笑容道:“这位姑娘的轻功可好呢!”
曹小青瞧他两人一个像是个官府的小吏,一个是公子模样,有些不屑地回道:“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以为是啥了不得的玩意儿?不过是一张破纸嘛,他就当作是咱捡了他的宝贝一般纠缠不休。”
“纸上可记有啥东西?”孟康来了兴趣。
“不过是些洋夷们写上的鸟文,谁个看得懂?有啥用处,我才不稀罕呢!”说话间虽含有不耐烦之意,在立在一旁的秦耀宗听来却仍掩不住女孩儿与生俱来的那股娇柔。
孟康的眼神一亮,急忙又问道:“这纸片是从何处而来?”
曹小青真有些恼了,本姑娘未必耐得烦由你来盘问?道一句:“我管它是从何处而来?与我何干?小女子有事在身,恕不奉陪!”此话一出她人已跃出数步,身形一晃,拐了道弯后,她方放慢了步速,心下窃笑道,咱真没料道这么一张破纸还有点意思呢!须臾间她的人影就已丝毫不见,很快就将呆立在桥头的这三人远远抛在身后。
“我得去追上此人!”秦耀宗已飞身纵步,同时抛出一句征询的话来。
“不用了。”孟康止住他道,心想你忘了自己还有要紧的事么?还真是个后生子。
南宫旭心下懊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我这个模样真是难以辨认呢,连义妹小青都丝毫没能认出我来。眼睁睁地见曹小青从他面前消失,却连一句相认的话语都不能说出。
目光朝左右一瞥,见孟康是一副苦笑的面容,而秦耀宗还有些发怔地望向曹小青消失的方向。南宫旭寻思,看来孟堂主对那张纸也很有些关注呢。我得如何引出他的话来?当下急忙用短刀在地上写道:去客栈?孟康点头道,该去歇歇了。
南宫旭在地上写道:“何时去找她询问纸片的事?”他试探着这么问,心下还是担心引起对方的疑心。在没寻见那秦贼之前,我须得十分小心为好。
孟康并不作答,反问道:“依南郭协督的安排呢?”
南宫旭在脑子飞转中,只得写出三个字来:“推后吧。”
孟康看他一眼,只得点点头。
看来他二人与店主颇为熟识,当店主问及他们是选上上房还是上房时,南宫旭见孟康把目光转向他有征询之意。便就着柜台上的笔墨,划出几个字来:中房下房即可。孟康这下才真是心下生出疑窦,这位南郭协督未必连这家客栈都没住过?却不再看他,说一声还是一间中房,四人铺的那间。
秦耀宗估摸此时离天明已不远,悄声问孟叔,还能睡多久?孟康回道,咱们一夜都没能能合眼,就睡至午时再起来吃饭。也不再理会南郭协督,径自走向楼下的一间中房。
南宫旭和秦耀宗两人皆合衣往各自的床上一躺,孟康打量了一眼哑巴南郭立在床头的随身剑,尚有几分新的剑鞘很是一般。暗道,这年头市面上能买到什么好兵器,这南郭哑巴还不时地将其用破布包裹着。见他也并无打坐练功之意,暗自寻思,看来此人的内功也不会有多高深,就越发有些看轻他。
南宫旭侧身躺在床上寻思道,今晚二更前在跑马山下?究竟是甚么要紧的货物,又是怎么个交接法?对咱来说,最最要紧的是小爷一直在寻着等着秦贼,老账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