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们几位道:“各位朋友就请先行一步,别误了上山论刀的事呢。”
周正五笑道:“咱们也不管本事济不济,是要上去凑凑热闹的。”
庞篣点头,咱俩也是打算要赶上山来的。洪铁匠将挎在腰间的一把单刀摸一摸道:“我洪铁匠不光会使锤,照样能舞一手好刀。”
“你究竟是能舞一把好刀还是一手好刀法?”庞篣笑道。
洪匡一怔,随即也笑:“笑话,咱洪铁匠既然能打出好刀,如何没有好刀法?”
祝醒和周正五三人向他二人先行告辞后,一路说着话,很快就上了半山腰。一路只见奇岩异石苍松翠柏流水淙淙,祝醒暗暗赞叹,没想道这瓦屋与那峨眉的山景还多有相似之处呢。正放眼眺望间,就听见前边有吵嚷声。
越过一道小山梁,前面的吵闹声已减小,却像是变作了打斗声。四人加快了步子,很快就见眼前一道流着溪水的沟壑。溪水旁边的草坡上七零八落地放着十多个竹筐,竹筐内像是装着些栗子野果之类山货。有五六个汉子正团团地围着一个人,一个个将手中的扁担朝那人身上打去,在这不算宽的地段上,正发出嘭嘭啪啪的声响。而被打之人只是双手抱住自己脑袋,卷缩着身子任他们一阵胡乱地击打。
“别打啦!再打就要打死人啦?”周正五高声喝道。
郑五周和吴周正两人早已跳了上前,一人抓住两个汉子的肩背朝后一拖,只三下五除二就将他几个拽至一旁。这六个打人的汉子年纪不一,有两个恐怕已是四旬上下,其余四人在二三十岁左右。他们一瞧这两个来管闲事的膂力不是一般,再一看还有两个也是带刀带剑的精壮汉子,本想与他们放对的气势一下就泄尽,一个个呆立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只有一人嘀咕道,你们也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各人走各人的路嘛来管咱们的啥闲事?
周五正狠狠地扫视这六人一眼,斥责道:“六个打一个,充什么好汉?”
“咱们也不是要充好汉,只是要——”一人轻声回一句。
“呸!”郑五周将手朝被打者一指,“无辜打死了人就得抵命。”
“就凭咱们几个能把他打死?”另一个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一直没作声的祝醒见被打的那个汉子还蹲在地上,双臂护面只把头埋得低低的,就朝他叫一声:“喂,这位朋友,你被打得厉害么?还能不能站起来?”
“不碍事不碍事的,各位就请赶各自的路吧。”汉子头也不抬。
“你们看嘛,他当一回事么?仗着有一身好武功,根本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一个年纪大的汉子有些无可奈何地嘟嚷着。
另一个汉子一手指向对方道:“俗话说父债子还,你爹作下的混事你还不认账,亏你还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爹何时欠了你们的钱?我却被你等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们还要怎的?谁个再提到我爹,我就对他不客气了!”蹲在地上的汉子猛地跳将起来,不仅把那六人惊了一下,连祝醒也颇为惊讶。
那汉子的目光将众人一扫,就在祝醒面上停住。
“夏侯兄!”
“祝前行兄!”
这六人忽然就愣在一旁,见状就欲悄悄走开。夏侯小虫叫一声都站住!一个个立时止住了脚步,面色突变。周正五三人在旁边不发一言,有些莫名其妙地瞧着他们。
祝醒见这几个人的个头身坯皆是强过夏侯小虫,但一个个的精神目光却不可与之相比,像是一下就被夏侯的喝声镇住了。心下思量,可别让人家以为咱们是来打帮锤的,再说也得弄明白这是非起因。
祝醒道一声:“各位,咱们都是过路的,也不会掺和你们之间的啥恩恩怨怨,若是没啥大不了的,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各位大哥兄弟,我们几个不过是要他道个歉罢了,可他就是死活不干,各位有所不知,他爹把咱们害惨了,你们评评理,父债子来还是不是天经地义的?”
“还不止咱们村子里的乡亲哪!这些年好多人家的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再这么下去,真是没法过日子了。”
这六个人七嘴八舌不停地数落着夏侯小虫,夏侯小虫面色铁青,双臂交叉在胸前,胸脯起伏不已,双目已闪现怒火。
祝醒虽还没听个明白,想必是夏侯小虫的爹有得罪对方众人之处,又见夏侯小虫此时的情状不好,早看出他是有着武功在身之人,且武功不低。恐怕他朝那几个一般的汉子动起手来会有失手。只得急摆手道:“好啦好啦!各位听我一句,虽说是有‘父债子还’这话,但也有‘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话。”
“你咋这么说话?”
“总之,依我看来这两句话都有道理,一时半会儿也扯不清的。我与这夏侯兄是朋友,今儿在此碰上了就替他向各位赔个不是吧。我这里有纹银十两,权当是夏侯兄送给各位的好么?”
六人的面色有所和缓,其中一人推辞道:“哪能要你这位兄弟破费呢?”
“你别给他们银子!这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