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事干呢,我也还没弄清楚。不过令我不解的是,他们总是不到这古碉寨来,就像是没看见一般。”
大家议论一阵,庞蒡朝南宫旭道:“咱们是来救人和打探消息的,眼下几个兄弟已是逃了出来。我看也就不用再呆这里啦,离镇子太远,咱这么多人光是吃饭都是伤脑筋的事。”
“我洪铁匠也不想再去钻蛇洞了,得赶快去小镇上买件衣衫换啦,自个儿都觉脏死了!”洪匡嚷道,这么一阵子,瞧着他浑身的油污粘裹着泥灰和碎草,他与众人自然就时时的避着一段距离。
尼玛道:“咱欲查明市上所卖冒牌边茶的来路,时下还没进展,只得先缓一缓,咱们也就在此分手了。”走到南宫旭身旁,打听了一下娜珍的去向,摇头道这个娜珍妹子还不想回家去,硬是要同咱兄弟两个一般在外闯荡,以为四海为家还好呢,总是让他阿爸担心着急。南宫旭听到这话正想再问问他,就被庞大哥喊去。
当下,庞大哥他们三个和曹三等人决定先回打箭炉去,庞蒡告诉南宫旭,若打听到了可靠消息便即刻相告。南宫旭点头,因心头有事记挂着,又悄声朝夏侯三哥打听那位黄发老者的情形。
南宫旭听三哥说了几句也还是不大确切,正欲问问祝醒,就听萧岣嚷嚷道:“南供起兄,这回我可要同你在一处了。”
“人家南宫兄弟和小青姑娘有他们的事,你搅和啥?”夏侯三哥道。
“早就听说他武功好,我想要跟他学些本事,我又不会碍着他和小青姑娘相好。”萧岣又急急地转头朝南宫旭问道,“南供起,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小讨口儿朋友?”
“废话!”南宫旭有些哭笑不得,“我若不认得你萧狗娃咋会赶到这里来,你别再喊我南供起,我叫南宫旭,再乱喊就不教你武功,也要喊你萧狗娃、狗娃子!”
众人皆笑。曹小青的脸上有些发烫,心头生起一丝甜蜜,原本感觉有些不顺眼的萧岣,就变得令人好感起来。闪念道,既然是南宫旭幼时的伙伴,想来也会是不错的。
当下众人分作了几拨,道声再会便要分头而去,南宫旭朝祝醒赶上几步,打听黄发老者的情形,不料祝醒却看看他道,这位老前辈是啥名姓连我也是不知晓的。在南宫旭听来明显有推口之意,还想再问什么,就听到曹小青和阮玉斌的喊声。
当祝醒回到二十一层碉楼时,那位一身短打衣靠蒙着面罩的朋友,已端坐在房间里的蒲团上了。
“大哥此来是?”祝醒问道。
“我不是来收回这地方的,这楼这房间原本就不属于我。”来客淡淡地道。
“那么其主人是?——”
“足下还不明白?这座碉房和这里所有碉楼当时的主人早就离开了世间,论起生死轮回的话,恐怕也有数不清的次数了。在咱们眼前的,不过已是空寂了不知有多少年的碉楼寨。”
“那这暗道机关?”
“也不知是这藏地的那一位前辈高人所设,我刚来时,也很是费了些神。”
“自那日与大哥相逢,承蒙大哥借出这楼,能让在下免去了东躲西藏的日子,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我方才说过了,谈不上是我出借与你,再说已有第二人第三人上了这楼,当然其中有你的前辈。”
“还有?”他本就对与老前辈会面的人有些疑惑,原以为就是这位蒙面者,听了对方的话就惊讶道,“另外还一位?”
“其实你同他已经见过面了。”蒙面者心下道,祝前行呀我可认识你,眼下也只能如此见面了。接着朝他淡淡一笑,“就在今日你返回来之前,不过你不用有疑虑,此人是不会坏你事的。好了,我也该走啦。”
祝醒还想说什么,可是对方已经极为迅速地下了楼,只在身后丢下一句话来:“这楼我不会再使用了,先是暂归我使用,现已暂归于你。”
一阵轻微的声响过后,一切复归平静,祝醒顿感落寞。
他并非是不习惯独自行事,而是奔走了多日也难寻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来,也遇见过不少使枪弄棒的汉子,可大多如今天的那几位,要么人家就是早已入了天地会白莲教或其他什么帮会的。也有些答应跟他一块儿干的,却是些棒客草寇之类,他又如何能答应。
眼下的人是怎么了?真是不如我爹爹他们那辈人,想到他们的当年,虽是没能守住打下来的半壁江山,可跟随天王起事之初那般横扫一切的气势,是那般……
眼下这清廷真是令人无时不感到烦闷憋气,这朝廷是多年来关起门来自夸自大,就像是简直不觉得可笑一般,开口闭口就得意洋洋地夸口,咱们的康乾盛世如何如何,说什么咱们是有数万万人的大清天朝,好像四海各国的主子们也如我等平民一般,一个个该来朝拜似的。结果呢,人家几千人的队伍就能长驱直入攻入了京城,抢了你的东西还放上几把火,真要把人给气死!
祝醒立在小小的窗口前,望向远处碉楼顶背后的山峦。在这里已待了近半月,那两位相约过的朋友为何还不见踪影?未必连他们二位也?——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