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匹狼和独耳大多见识过南宫旭的武功厉害,先前听说他受了重伤,一个个就摩拳擦掌的,此时一见之下谁个敢动?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大灰狼一转身就抓住了黄老大的胸口:“分明是你小子下的套!”
另外两个早已面色如土,急忙朝着大老黑分辨:“是真的是真的!——”
“还真的下了套,他娘的!”大老黑大怒,一手拎起一个来,“等会儿再弄死你几个龟儿子!”
“是真的,没敢说假——”他两个还在战战兢兢地咕噜着,黄老大的面色早变,一时气急得发不出声:“就是——”
而那两个洋夷、通司王吉米和两个运货的藏人见了这情形,如何不将南宫旭当作是来帮助他们的朋友,就要去捡起地上的火铳和藏刀。
南宫旭的动作更快,身形如龙虎摆尾步法似八卦连环,在人群中穿梭忽闪。只见他人影三晃两晃间,地上的二十来件家什就飞滑聚拢到了一处。他同时朝登巴和另一个藏人汉子说了几句藏话,对方脸上的神色就缓和了下来。
大老黑立时就有些傻眼,此刻的南宫旭比他在野人海瞧见时还要厉害,只听说过江湖中有太极八卦高手的身法步法迅捷之极,眼下南宫旭这少年就让他开了眼界。以两个洋人为首的对方就更是目瞪口呆的,知道遇上了身怀绝技的高手。不过这王吉米毕竟是个天朝人,自认为心中有数。
其余人当然听不懂藏话,南宫旭告诉他二人,他只是一个过路人并不是那一方的,只想主持公道帮助调解。
看来那个王通司也是懂点藏话的,只是有点儿疑惑地将目光朝双方的脸上来回移动,瞧着他们的表情。
南宫旭便朝他道:“只要是货物没问题,我南宫旭是绝不会为难你们的,但是,如若运送的是鸦片一类的,那就休想离开这儿半步!”
“好!一眼就看出你不简单哩。”王通司就高兴起来,“我敢保证,货物一点问题也没有!都是茶叶和一些药材。”扭头朝着中年洋夷咕噜了几句,中年洋夷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五人相互交谈了几句,说声“古德拜,高。”就要离开。
“好你个姓南的!就凭那个王鸡米土洋夷二洋夷给你戴上了顶高帽儿,你就乐滋滋的想要送人情?就要便便宜宜地放走他几个?”大老黑忍不住吼了起来,“他***王吉米打伤了咱的弟兄,老子也要给他捅个血窟窿!”
“可以可以!”王通司点头,“他身上要真是有洞,我就让你捅一刀。”
“丢人现眼的!”南宫旭冷笑道:“不过是被震了一下罢了,他放的那一火是只有火药没装子儿的。”
王通司急忙拍拍还插在他腰间的另一支火铳;“有子儿的还在这,要真——”嘎然住口。
南宫旭早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上前拍拍左独耳的面颊,众人就见躺靠在大树干上的他,懵懵懂懂地朝四下张望:“我真的没挂彩么?”他的同伙们一瞧见其胸口处只是一团被火药熏黄的衣襟,一时哭笑不得。
“真是吓着了?”大老黑一把揪住左独耳的胸口,“***真***把咱的脸皮都丢尽了!”用力一扔,左独耳一个踉跄又跌坐于地上。
右独耳嘟嚷道:“都过了二十来年了,你还听不得火炮响?”
低着脑袋的左独耳一声不吭,还是在他四五岁时,数倍官军将在蒲江县起事的白莲教张万青、廖怀银围困于成都南面的中和场,官军的火炮密集洋铳轮流排放……他醒过来时,茅屋被毁,父母已被开花炮弹炸死……
二灰狼三白眼和两个独耳马上就围拢了过来:“说得轻巧!不留下个三五十斤茶叶休想走得脱!”其余人就跟着一阵的起哄,尤其是那黄老大三人吼得比其他人还更凶。
一时双方都想马上去捡回各自的家伙,又都在瞧着南宫旭的神色动作,忽然黄老大和右独耳就都朝那堆兵刃扑了过去。
忽然有人大笑,众人停下动作看时,那个洋人摇着头,嘴里“老、老、老——”地叫着。
二灰狼骂道:“叫的甚鸟语?老老老的。”
王通司翻话道:“布若先生以为,像他这样被火铳声响都要被吓昏的人,还有胆量同他决斗?”
大老黑等人一时就有些怔住,啥叫觉斗?以为又有啥新家伙出现。
“放屁!”南宫旭顿时就怒气冲冲:“小爷今天就奉陪了!”
‘五匹狼’等七八个人也吼叫起来。
“方披?”布若迷惑地看看南宫旭又瞧瞧王吉米。
“如果按照决斗的规矩,其实也算是公平——”王通司的左眼皮越发肿得高了那只眼几乎成了一条缝,见状急忙解说。
众人还没搭话,南宫旭就接口道:“也可以,我南宫旭接受挑战。”心下道,咱知道你是仗着有洋铳就得意,可你就不知咱今日偏就不信这个邪,小爷不是没见过,真要是练上你这玩意儿,哼。
拍、拍、拍,有掌声从一旁发出,众人扭头看时,却是被大家早就遗忘到一旁的那个老者,此时的他一拐一拐地朝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