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似乎早已停止,河水也已静默,头顶后上方高大茂密的松枝松叶如同一把把大伞,一动不动的撑开在夜空下。而头顶前上方看去是一片广阔无际的夜空,月儿已经从东山露出了半个脸儿,星星开始发出明亮的辉光在天幕间忽闪忽闪的。
“卓玛娜珍!——,你就是那个卓玛——我认识你都多久啦?”发出一声感叹,迷蒙中他已认定她俩就是同一个人,古蜀国?——这人世间未必只有我南宫旭才会去那样遥远的梦中么?——他看见一朵格外漂亮的花朵正巧紧挨在自己额头前方的草丛间,便轻轻地摘下来插上了对方浓密的发辫中。
“我也像老早就见到过你,南宫旭旭——旭旭——”
……
两人猛然发现他俩正脸儿对着脸儿地相拥着对方,两双眼睛深情地对望着,很快,其中的一双眼睛已含羞地垂下眼帘。两双手一下就都如触电一般地松开了,却几乎在同时又伸向了对方,脸颊也紧贴在了一起。南宫旭双手搂住了对方温软的身子,霎时间耳热心跳,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已分不清是谁的。娜珍更是羞涩地将头朝着胸前低埋下去。
好像过了很久,又像只在一瞬间。
……
忽有异样的响动打破了这万籁俱寂的林间,南宫旭跳起身来四下瞧了瞧,有声音从密林深处隐隐传来。他便寻声而去,娜珍还什么也没听见,她随后跟着行进了一段也才听见了有人说话声,还有轻微的马蹄声,她很惊异南宫旭听力之灵敏。
……
“嘿,我这下明白了,那两位藏人兄弟出的主意不错。”一个略显粗哑的嗓音。
“你忘啦?他们是娜珍的两个哥哥,那日在酒楼上见过的。”说这话的是位女子。
另一个女子接口道:“咱们若是不避开,恐怕要殃及镇子上的人们,我看那个姓秦的将官心头怀着鬼胎呢。”
“咱们——咱们没走错道吧?”一个声音有些气息不佳,马蹄声也渐止住。
“想来不会,照那位老乡所指咱们是一直顺着这条沟的大路走去的,又没见过另外的岔路。”另一个人道,“离镇子不远那唯一的岔道,要是去查龙草原就近得多。”
“天已经这么黑了,恐怕得等到天明才能走了。”
“那好吧,大家都下马,就在这林子里歇息。”
“阮小哥你就别再逞能了,还是让洪二哥扶你下来吧。”隐于一棵大树后的南宫旭也已听明白,这几人全是他的朋友们,心头就高兴起来。此刻说话的不正是那个叫阿依的彝家姑娘么,阮兄弟怎么了呢?
正要上前招呼他们,就被身后的娜珍拉了一下衣襟,回头朝着她正用手指着的方向一看,离这边不远处的东面又出现了几个人影,正悄声无息地朝这边移动过来。
南宫旭和娜珍伏下身形轻步潜行,悄无声息地渐渐迂回至他们后侧,并随着他们的移动调整着与之相隔的距离。稍近,对方停止了行进,但距阮玉斌他们还很有一段距离。
虽是密林中,高原的月光真如水银般透过树枝星星点点泻下来,并由于相距不远已看见了是四条人影。
再一细看就不由吃了一惊:对方四人皆是玄色劲装玄色头巾和面罩,眼下这四人都围在一起开始坐在一棵树下,看样子一时还无动作。藏身于两簇青叶后面的南宫旭和娜珍各透过两团枝叶间的缝隙,依稀能瞧见他们。
见有一人将面上的布巾朝下拉了拉露出了口鼻,果然就听他开口说出了一番话来。
“我早已安排人吊过线了,这五人中有两人就是这趟坏了我的事却又为我所用的其中两个,看来他们都已知道了咱们的底细,帮规早就摆在那里,不灭不行。”他像是这伙人的头儿,他接着道,“还有七个,其中两个已经朝雅州那边赶去,帮主已指派滇西堂的人去清除。另有两个已被官府逮住,像是直接干着这种生意呢,也没多细查他们,唉!总之比咱们有本钱。剩下的三个中有两个丫头倒不打紧,那个叫什么南宫旭的少年人就不寻常了。” 南宫旭和娜珍听他嗓音似有几分熟悉。
“一个少年娃娃有多大本事。”
“哼,交过手你就知道了,我打过交道的,咱们的暗器不知为何放不翻他?”
“我就不信,打照面时对他多关照些,多送他点小玩意就是了。”
为首这人哼了一声:“有机会打照面时就知道了。”
另一个道:“也不知那蜀南堂的孟堂主接手后顺不顺。”
“闻说那个姓孟的来历还有些诡异。”
“咱们讲究的是手段,哼,不是咱小看蜀南堂,就连他们那个孟堂主的养虫施虫技都如同新手一般,只能算个下三流的角色。”
“话不能那样说,蜀南堂中高手不少。”
“我看不见得,据说就连那个一直追而不舍的府衙捕头都没能被他们放倒,如何不生出麻烦不断?”
“不行就干脆用兵刃嘛!”
“你都干了快半年还弄不懂么?能敌过对方的武功还用得着费这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