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要命的快逃!想死的来会会我洪铁匠!”随着话音,一条人影已从坡下奔了上来,只见他身上衣衫沾有斑斑血迹,手中舞动着两把铁锤,见猛然闯来这么一条满面胡须的大汉,这边的四人不由吃了一惊。
两把铁锤如流星般地舞进了打斗圈内,孟小岚和阿依还是前些日子茶马驿道上认识了他们四位,今日见他两个都来相助自是分外高兴。
孟小岚喊道:“洪二哥你来得正好!夏侯三哥已被这伙混账伤了。”顷刻间,孟小岚精神大振她的对手略一分神,刀法便露出了破绽,孟小岚趁机挥刀上前朝他砍去,对方连退了两步方定住了身形。
秦武叫骂道:“你几个还胆敢与那逆贼串通一气,趁早放下兵器受本官收伏还可保全性命,若是继续顽抗作对必按贩大烟罪论处!”
另一个也嘲笑道:“自不量力!就你几个逆贼也想翻天么?”
“只有呆子才听你几个混账东西骗人的鬼话!老子若不是凭手头这两把铁锤早就被毁我家小的那个狗官弄灭了,老子要学一学当年的黑旋风李大爷,明儿定要将这两把铁锤换成两把板斧,今天洪大爷只能使这铁锤砸你几个鬼儿子的脑袋!”
三人刀剑起落铁锤舞动,这边的四人渐就抵挡不住,秦武见再这般下去恐难脱身,喊一声:“咱们先走!暂时饶了他几个。”率先虚晃一剑退出了圈子。
其余三个也同时猛力一招架间,迅速抽身跳出圈外。
洪铁匠三人毕竟极少与这类对手交锋,没料道他们抽身如此利索。见他们已开始纵身下坡,洪铁匠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就要纵步追去。
“洪二哥快去看看夏侯三哥!”
听见孟小岚和阿依的喊声,洪铁匠急止脚步,忙跟着两人奔进洞内。
阮玉斌一直强忍着弥漫的烟雾熏呛着脸面一直将耳朵靠近裂缝口处聚起精神在倾听岩缝下面的声响。
料道南宫旭在下面的境况恐怕是十分凶险,对方是朝廷的人马,人数力量悬殊得真是天壤之别。同时听着裂缝下和山洞外的拼杀,眼看着为相助他们的夏侯三哥半靠在岩壁旁显出奄奄一息的神色他心急如焚,又替义兄和两个姑娘很是担心却都是无计可施,禁不住攥紧了拳头。
就在这短暂的时辰里,他已是不止一遍地在悔恨过去又在暗下决心:阮玉斌呀阮玉斌,你出来了这么一趟才知道了什么叫江湖什么叫真正的武功高手——你若不是因爹爹突遭变故,你就只能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读过几句文绉绉的诗词文章比划比划几招花拳绣腿,养在家中的后花园里自吹自擂罢了,一时间他忽然讨厌起被人称作公子了。
对,我从今以后不许别人再叫我阮公子了,一想到义兄南宫旭他就生出了几分精神和豪气来,只要这次脱了危险我定将以十倍的努力苦练武功……
听到下面的响动声像是忽然停止,急忙将脑袋伸得更进去一些——
山洞外奔进了三个人来。
“二哥——你们都别管我,快下去帮——”夏侯小虫声音低微看去失血不少。
“别动也别再说话,我们知道。”洪二哥急忙查看了三弟的创伤,此时他只能照自己所能的法子急用手指轻点了他的京门穴,以防被伤的脾脏内出血不止;又用阿依撕下的一条衣裙布,为他包扎好被剑刃伤了的左手,看到他的掌指血肉模糊,无名指和小指几乎被割断,小岚都心悸得转过面去。一直在坚持运转内气封阻剑伤血脉的夏侯小虫,受洪二哥手法后方才有所松懈,整个人一下就昏沉过去。
洪二哥再一摸他‘寸关尺’处,知道虽是暂无大碍可也是耽搁不得,心下寻思自己又不甚通医道,大哥和老四又去追踪那一队驮马去了,眼下如何解救得老三?闪出一丝犹豫。
小岚和阿依也很替夏侯三哥招急,都同时说救夏侯三哥也是很急的事,要洪二哥先助他离开这里。
“洪二哥放心,有我们二人在这里呢。”
阮玉斌也点头称是,忙指着身旁的岩缝口,显出十分虚弱地:“快、快些去——我南宫兄在下面。”
洪铁匠道:“咱们一同下去弄死这伙混账再求安宁!”
可容两个人身子的岩缝裂洞口,一团团烟雾还正在涌出。见洪二哥将腰带一紧就要下去,阮玉斌猛然省悟过来,手指山洞外坡下急道:“要从前面去,先打开那道铁门。”
沿着山脚过去,山脚下的河岸边,一路上只依稀看见有一滩滩血迹,并无一个人影也不见一具尸体。洪二哥四下瞧了瞧,方才弄死了两个从背后下毒手偷袭他的家伙,也不见了尸身,还收拾得挺快的!
三人到了铁门前,洪铁匠挥动铁锤只三两下就砸断了门扣和铁锁。推门进去看时,除了地上散乱着的一截截还没烧尽的松明火把柴草外,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