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武侠修真>跑马山传奇> 第七章 两个小叫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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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两个小叫化(上)(1 / 3)

雅州一带近来不十分太平,接连出了好几桩案子,案子总有些古怪。

这一日的巳时,离雅州府不算远的聚仙关茶楼,临窗的一茶座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在等一个人,已在此待了近半个时辰。少年高矮适中,面目俊朗,尤其一双乌黑的眼珠炯炯有神,但如若稍加观察,又感觉到眼神中隐隐含着一丝忧郁。

此刻他等的一个人,是多年没见面的师兄,多年前唯一的一次见面时,还不知他会成为他的师兄。他慢慢地品茶,细细地观赏窗外的景色。

茶楼建在一座小小的山崖上,这座小山崖形状奇特,仅有六、七层木楼高,独独的兀立在羌江岸边。其形若是在桂林一带倒不觉惊奇,可立在这崇山连绵峻岭雄浑起伏中,一段宽阔的河谷地段,确也显出了它的玲珑别致来。客官只要到这座茶楼品过茶,莫不赞不绝口,这里所沏茶叶,皆是上好的蒙山明前茶,而用来泡茶的水,又是于每日寅时取那羌江江心之水。茶楼的门上贴有对联道:

细品蒙山山顶茶,慢饮羌江江心水。横批曰:沁茗迎客。

加之其冲泡茶叶的器具和水温都是十分讲究,一色红木雕花方桌漆水乌亮,蜀南竹凳、隆昌藤椅。壁上名人字画贴挂也还得体,就连那几个端杯续水的姑娘,也都生得端庄。

故而来这里品茗的用度虽是高出一般茶馆不少,却常常是座无虚席。此时,十几张桌子就仅余一二,其它座上皆是客人慢座,三三两两,慢慢地品茶悠然地谈天。

邻座一客人正谈道:“说来也怪,昨夜被割了辩子的又是一个在京城作过行刑的刽子手。”

另一个道:“据我所知在成都府一个被人割了发辫的,并非一般的侩子手,也是专门抄刀精于剐人的。”

“听人说在京城就挨了两个……弄得快要没人敢去干这行当啦。”

“下手之人也奇,又不取这几个人的性命,只是割人发辫。”

“你未必不知被人割下发辫也是极难受的事么?尤其是在公门中混饭吃的,如何有脸面见人,更莫法子在人前干公干了。”

“就数你是个呆子!咋会莫法子?接上一条假辫子,第二日照样干公干,照样在那十字口将那死囚一刀一刀地开剐。假辫子不好找?笑话,你我两个的确是不好找,刽子手是何人?只在那被处决的死囚脑袋瓜上用刀这么,嚓!一下——有何难?”

“说来也是,恐怕还要挑选油黑粗大的发辫呢!”

“啥发辫不发辫的,咱才不感兴趣。”

“独眼龙?啥事你才感兴趣呢?”

“妈的,今年都过了快大半,还没有一个开剐的。”那个瞪着只独眼的一副颇为惋惜的样子,“去年到这时候,早就剐了两个死囚,不到四个月就是一个。”

“我说独眼龙,死囚中也有冤死的呢?就说去年七月间处决的那个女人——”

“嗨,我看独眼龙最想观看的就是剐女犯。”有人笑着打断他话头,“那个娘们儿生得还挺标致哩!那身段那肌肤,可惜……”

有好几个人一阵哄笑。

“都说其中有冤枉。”有一人接话道:“听说她娘家人一直不停地在伸冤告状?”

“府衙断了的案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能翻转过来的。”

“听说是为这官司,连耕牛都卖掉了,她老娘也成了瞎子——我看,悬啊!”有一人叹口气。

“啊!”有一人重重地叹口气。

“喝茶、喝茶,弄不清楚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好,只要能过安稳日子,有一口粗茶淡饭,空闲时与几个老伙计来品品茶,我张老二就心满意足了。”

“对对对!还是张二哥说得实在,品茶——小二!再来一碟南瓜子。”

……

“……呀,这衙门从古向南开,就中无个不冤哉!痛杀我娇姿弱体闭泉台,早三年以外,则落的悠悠流恨似长淮。……”这位茶客定是一个喜好看戏的,悠悠然地哼唱起了一段戏文,其声其调还颇具功力。

而另有一桌有两人正在相互推让:“茶钱我开、我开,说了今天是我开——哎,小二,你咋收他的嘛!”

到此时,整个茶楼的客人里,还是仅这一位是个少年人。

少年听了一阵茶客们的闲聊,脸上几无表情。

有茶客思忖,这个少年娃儿多半是个聋子。

象是快到午时,该回去吃晌午饭罗,有人说道。来喝早茶的客人就开始陆续散去,

少年只自顾自地又朝窗外眺望了一会儿,看了一阵对岸郁郁葱葱的山崖和蓝绿的江水,正欲付了茶钱便离开去,却听楼下门外有吵嚷声。把头探出窗外看时,茶房正拦住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叫化儿,口里叱喝道:“去去去!这里哪有你要找的人?!”

小叫化一眼瞧见楼上窗口前的南宫旭,便大声叫道:“就是他!”。

跑上楼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交与南宫旭。

展开看时见有几行字迹:“蓝池子客栈稍等,二日后赶至,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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