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升,这杯酒愚兄要敬你。如果不是你让我背诵那几篇时文,今天怎么会如此轻松。”等老董送上酒菜退下后,王启年满满倒了杯酒,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
“呵呵,我也不知道会如此巧合”常晋对此早有准备,直说幸运,没曾想竟然真的猜中。接着他又对王启年叮嘱一番,让他不要说于他人知晓。
王启年自然晓得,如果两人猜中考题的事情传出去,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那些县试中落榜的学子。
县试闹榜之事,他们不是没听过。因为此时弄得灰头灰脸的学子大有人在。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看天色不早,这才分开。
接下来几天,陆续有不少学子看到县里公布的名单,而后去参加初复、再复。
常晋却省了不少事情,每日只在家中读书练剑,静待面复,也就是提堂试的到来。
这场面试极为简单,其实前三场考过,县令已经定下名次。如今进行面试,只是想看看录取的考生里边是否有滥竽充数之辈存在。
只要腹中有几分才学,大都不可能在这关被刷掉。
因此对于考生来说,这一关很是轻松。
通衢县本就是大县,此番县试入选的有近百名童生,比他县要高出不少。不过想起此前近千人的基数,却又不算什么,不过是十选一的比例罢了。
作为县试前最引人注目的一人,宋介川自然领头。至于常晋和王启年,则随着大流进入县衙内。
书吏一路将他们带进后花园内,此刻虽然是冬寒刚过,但县衙内已经有了几丝碧透嫩绿,遥望远处草色青青,只是一路走来,细看入目仍然是枯黄。
不过倒是池塘边的几株垂柳吐出嫩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亭子周围摆放着十几张长桌,上边笔墨纸砚俱全。
那书吏将他们引到书桌前,一拱手开口道:“诸位稍等,我去请县尊大人过来。”
片刻,就看到赵知县身着官服,款款走来。
待众人行过恩师礼后,赵守仁才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位学子都是人中龙凤,来日必能成为我大燕栋梁,为我儒门增添色彩。
今日我便不多说废话了,面试很简单,你们只要以这院内的春光为题,在一炷香内写首诗词即可。”
为给众人一个宽松的创作环境,赵县令说完后又离开后院。
写诗……许多考生闻言一怔,随即又恍然。这面试也就走走过场,看样子县尊大人不愿耽搁太多时间将考生一一询问。
尤其是县令刚才只说让以院内春光为题,并没有规定格律,这样以来,众人就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了。
以春光为题做一首诗词,这个自然也难不倒常晋。他只略加思索,脑海中便浮现出一首在古代地球广为流传的名诗。
说起来这方世界虽然也有儒释道,但朝代却和地球上大不相同,无有魏晋南北朝,更别说唐宋元明清。
因此常晋“借鉴”起诗词来,却是得心应手。肚里有货,他不用着急,优哉游哉看起院中的景致来。
哪知他迟迟不去案前,让王启年着急起来,悄悄凑过来低声道:“允升是不是没思路,我刚想了两首,念一首给你听?”
“呵呵,清远兄,我早已经想好,你就安心吧。”常晋在他的肩头一拍,见其中一条书桌前无人,当即走过去,提笔沾墨唰唰写起来。
《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写完,常晋搁下毛笔,冲着王启年一笑道:“清远兄,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好诗,好诗!”王启年读罢,立刻大声称赞起来。
他这一嗓子不要紧,将周围学子纷纷吸引过来,都想看看常晋到底写的什么诗句。
当然也有不屑之人,就是那宋介川,他冷哼一声,只当二人哗众取宠,想要借机吸引赵县令的注意力罢了。
“允升这首《咏柳》的确很妙,尤其是一个裁字,实在用得妙。”又一个相熟的学子读完,开口称赞道。
待这首诗被人大声念出,一时间院内议论纷纷。
赵县令本在厅内端坐,听到后院乱糟糟一片,不由得皱了皱眉眉头,伸手招来书吏:“你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外边为何如此喧哗?”
那书吏急忙出门,片刻碰着一页纸张归来,略带着兴奋的禀报:“恭喜县尊,贺喜县尊。这群学子中有一人名叫常晋常允升,他做出了一首《咏柳》,引得大家交口称赞。”
“哦,诗文在何处?”赵守仁面上也露出几分喜色。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相轻,能够得到大家交口称赞,这首诗一定做得相当不错。如果能够广为流传,不失为通衢县试的一桩佳话。
“大人请看”那书吏急忙将诗稿奉上。
“碧玉妆成一树高……”赵守仁用抑扬顿挫的声调读完,心中惊诧不已。先前看他的时文虽然觉得才华超出常人,但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