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材慌慌张张地跑回家,对老婆说:“你知道不?来喜那瞎熊又把雀儿卖给了郭麻子”!
老婆瞪板材一眼,反问道:“怎么啦,你是不是要寻郭麻子闹事”?
板材有些气急败坏:“板胡知道这事不?平日里光知道对我凶,这阵子蔫了?狗惹急了还咬几声,不相信板胡就认怂”!
老婆子有些不屑一顾:“这件事板胡早知道了,咱鸡蛋碰不过碌碡,还是消停一点,过一段日子给板胡另说一门媳妇”。
可是那板材无风都想掀起三尺浪,更何况这阵子让他抓住了把柄!他自知斗不过郭麻子,但是对付那来喜绰绰有余,他把衣服袖子挽起来,好像要跟谁拼命:“不行,我寻这****的来喜去,老子咽不下这口恶气”!
儿子板胡从门外进来,脸上挂着笑容:“爹,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雀儿本身就是个烂货,那个烂货走了我愿意,不用说她嫁了个郭麻子,她嫁个皇上我都不嫉恨”。
板材有点异样,抬头看屋顶,蛛丝儿缠绕房梁,他从来没有见过儿子的笑脸,也没有听过儿子叫爹,今天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板材还有些不习惯,心里起了鸡皮疙瘩。
板胡进一步说:“杨九娃跟张德贵都来过咱村,今年的大烟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只要有了钱,还怕没有媳妇”?
板材心里豁然开朗:怪不得这小子对我这么客气,原来是瞅上了那一老瓮大烟!板材种烟不多,可是他家娃多,板兰花板兰叶和板匠都能割烟,割烟时板材家的几个孩子全都给村里人帮忙,所以板材家也积攒了一老瓮黑膏子,最少也有百十来斤。板材嘿嘿一声冷笑:“你小子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没安好心!我给你已经说过一门媳妇了,再说媳妇我不管”!
板胡还是笑嘻嘻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接着从身上摸出了几枚银元交给板材:“爹,这些钱你拿上,到瓦沟镇想吃啥就买,想穿啥就扯,人活一生就那么回事,想开些,我的媳妇不要爹管”。
板材把银元接过,放在手心掂掂,噗一声,吹一口,放在耳朵边一听,铮铮直响。满脸的皱褶向四下里散开,嘴张得就像簸箕:“我的儿,你今天从谁家葱地过来的?变得聪明了,郭宇村扳倒尻子门齐数,就咱家人手最多,就不相信日子过不到别人前头”!
一边说一边把那银元装进内衣口袋,从驴圈里把毛驴拉出来,对老婆子说:“走,咱今日也逛会去”。
老婆子瞪板材一眼,嘟囔道:“一辈子就认得钱。要去你一个人去吧,我嫌跟上你丢人”!
板材看着老婆额前的抬头纹比尻壕子还深,调侃道:“你以为你是谁?跟上皇上当娘子,跟上杀猪的翻肠子。我不嫌你就对咧,你还有啥资格嫌我”!说着一跨腿骑在毛驴身上,沿着村子中间那条土路扬长而去。
板材走后娘埋怨儿子板胡:“你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见钱眼开,要给你就少给点,一下子给那么多,就不担心你爹拿上钱瞎整”?
板胡毫不在意地一笑,说:“大烟一卖,咱家的钱就花不完,放开缰绳让他跑,我就不信爹能整出啥名堂”。
板胡给爹钱有他自己的打算。板胡也不是看上了那一老瓮鸦片,那鸦片能卖多少钱板胡并不清楚,板胡其实是想笼络板材的心。
雀儿离开板胡以后,板胡看上了他的嫂子文秀,山里的小伙子忒胆大,那种抬门扭锁的事情常有发生,那天夜间板胡去“偷营”,想不到压到身下的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板兰根,那一阵子板胡已经管不住自己,索性踮起家伙给妹子硬硬地插了进去,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鏖战,板胡从板兰根身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事情过后板胡心里恋着妹妹。他装着去豹子家闲转,看见板兰根脸颊绯红,眼神里有幽怨流出,心里感觉毛躁,说不上忏悔,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假如不是院子里有人,板胡真想抱住板兰根咬上一口。
荒蛮的岁月,难免发生许多荒唐的事情。板胡朝自己的亲妹子使眼色,接着走出院子,朝村外的树林里走去。走了一会儿他回过头,看见板兰根默不作声地跟在他的身后。
板兰根跟着板胡走出院子时几个嫂子看见了,谁也不会怀疑亲哥哥跟亲妹妹会发生那种关系。十月天,树林里落满厚厚的树叶,一群鸟雀子飞过,撒下一串欢歌,太阳变老了,显得温情脉脉。板兰根自从嫁给豹子以后,豹子便出外赶脚,两口子在一起温存的时间有限,板兰根总不满足。女人一旦经过新婚之夜的历练,就变成了一只老虎,什么道德伦理?撂荒的土地需要耕耘!内心的**变成了无可遏制的诉求,兄妹俩都有点情不自禁,那种黏合非常自然,弄不清谁先主动,两人紧紧地相拥,身上的衣服自然滑落,厚厚的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惊动了一只蛰伏着的野兔,板兰根有些害怕,轻声哀求:“哥,这里离村子太近,当心有人看见”。
可那板胡顾不了许多,看见妹妹的腿中间盛开了一朵翠莲,花蕊间一对彩蝶流连忘返,感觉中焦渴难耐,踮起长枪莽撞地杀进妹妹的城廓,那是一次血与火的洗礼,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