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逑娃跟师傅俩一人娶了张鱼儿一个小老婆,在郭宇村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来路不正,谁也不会说谁。可是村里的女人们不知道那六姨太跟七姨太叫什么名字,于是她们发挥想象力,给两个人取了两个绰号,七姨太年轻,又长得稍白点,就叫做“白菜”,六姨太年纪稍大,人也黑点,就叫做“萝卜”。两个女人开始很不习惯,但是又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名告诉邻居,时间一久也感觉那白菜萝卜并不难听,女人们一叫她们就跟着答应,反正大家都在一个天底下晒太阳,老鸹别笑话猪黑。
师徒俩在院子里另外搭建了一幢茅屋,栽逑娃跟白菜住了进去。白天师徒俩在一起走街串巷,到夜间各人搂着各人的老婆睡觉,再也不需要互相日尻子解决生理需要。可是过了几个月后差距就开始显现,白菜的肚子一天天鼓了起来,可那萝卜却不见发芽,让豁豁不胜恐慌。
看得出萝卜羡慕白菜双手插在腰间走路的姿势,栽逑娃回家时,萝卜有时会偷偷地走到白菜的窗口,窥视两口子在干什么,看到栽逑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老婆扶上炕,把个萝卜羡慕得涎水直流。要说萝卜心眼不坏,他也不嫌弃豁豁年纪大,实际上那张鱼儿比豁豁大许多。萝卜只想有一个孩子,没有孩子的女人人家叫“母骡子”。母骡子不会下崽。自从白菜怀孕以后,大部分家务都由萝卜来做,萝卜并没有怨言,只是晚上睡下以后,豁豁就像老牛犁地,越来越力不从心。开始时豁豁还壮心不已,总想在这块萝卜田里有所收获,可是功夫没少费,就是只见播种不见发芽。一年以后栽逑娃的炕上听见了孩子出生时的哭声,豁豁终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年纪大了,秕糜子秕谷种到地里长不出来庄稼苗苗。
白菜给栽逑娃生了个儿子,生了儿子的白菜更加抚媚,栽逑娃一门心思在自己媳妇身上,对那萝卜并没有非分之想,实际上萝卜已经三十来岁,三十岁的女人虽然不失丰韵,但是对于那不足二十岁的白菜来还是稍逊一筹。那萝卜在栽逑娃身上没有少费心思,栽逑娃心知肚明,但是不为所动。栽逑娃对师傅越来越有一种感恩之情,他不愿意使师傅受到伤害,不愿破坏目前这种和睦的环境,
栽逑娃给儿子起了个名字叫做齐结实。结实也深得豁豁和萝卜的喜爱,栽逑娃把豁豁和萝卜比作孩子的爷爷奶奶,豁豁感觉很荣幸,蛮儿亲孙子,只要栽逑娃能给自己养老送终,这一生也心满意足。可那萝卜心有不甘,她才三十岁,应当有自己的儿子,给孩子当奶奶她感觉别扭。
下雨天,师徒俩没有去外边摆摊,于是在家里燃起火炉,打造铁器。孩子由萝卜抱着,白菜在家里做饭。白菜坐月子时萝卜没有少费心,出月后白菜为了感恩,特意多做一些家务。两个女人都受过不少磨难,在一起相处融洽,虽然师徒俩以父子相称,但是两个女人却酷似姐妹。萝卜抱着孩子看两个男人打铁,栽逑娃抡起大锤时膀子上的健肌一块块冒起来,显示出成熟男人的雄壮和健美。萝卜看得目瞪口呆,把一口涎水咽进肚子里。那样的男人肯定很有力量,炕上的活路做得精细……反观自己那个豁豁,就像没气的风箱那样不住地喘息,身上骨瘦嶙峋,好似一具从墓坑里拉出来的活鬼。女人需要男人的雄壮和力量,那块焦渴的土地需要雨露的浇灌和滋润,萝卜看得有点忘乎所以,白菜出来抱孩子喂奶,感受到了萝卜那种灼热的眼神。这样的场面白菜遇到过不止一次,开始时还有点不放心自己的男人,白菜虽然替萝卜难过,但是也不能允许自己的男人跟萝卜沾身,婚姻往往带着一种绝对的自私,虽然张鱼儿娶了三妻四妾,但是女人之间的恶斗却从未停歇,好在白菜有自身的优势,男人也在被窝里劝过白菜把心放宽,时间一久白菜也就不再在意。
太阳在西边天上露了脸,明天肯定是个大晴天。吃过午饭师徒俩就把火炉熄灭,天还没黑就早早地搂着各自的老婆睡觉,那白菜已经死过一回,枯木逢春,自然知道感恩,把孩子哄睡着,便钻进栽逑娃的被窝,那栽逑娃正当年轻,自然把炕上的活路做得有声有色,小两口在炕上变换着姿势,好像两头不知疲倦的猛兽,做着做着那白菜便好像夜猫子叫春,发出了酣畅淋漓的喊声,喊叫声通过空气传播,钻进萝卜的耳朵,那萝卜便浑身燥热,看旁边的豁豁已经酣睡,便把豁豁戳醒,用手指着窗外,问豁豁:“你听,那是什么在叫”?
豁豁知道睡在身边的女人集聚了太多的能量,可是他没有办法满足,可那萝卜却不管不顾,把豁豁盖的被子用脚蹬在地上,翻身骑在豁豁身上,用手抓住豁豁的命根子不住地揉搓,感觉那棍棍稍有胀起,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可那豁豁刚动了几下便一泄如注。萝卜哭了:“豁豁,这辈子我啥都不希求,只想跟白菜一样,怀里抱着个儿子……你救过我的命,我不嫌弃你,可是你不行”。
豁豁下炕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看被子上已经有一块被尿盆里的尿水洇湿,他也不嫌脏,把被子翻过来盖在身上,萝卜又把豁豁的被子掀到脚底,有点竭斯底里地吼道:“豁豁,你能不能给我个儿子,让我像白菜那样,体体面面地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