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特务田中自从归顺国民政府以后,行为做事可谓循规蹈矩,虽然反叛那阵子曾经掀起轩然大波,但是过后逐渐融入刘子房军长领导的国民军队之中,转瞬间已经过去七年,每日里田中身穿少校军服按时上班,履行一个军医的职责。凤栖虽然重兵把守,但是七年来基本上没有打过仗,田中的生活相对而言比较稳定。每日下班后中国妻子卢秀蓉已经做好饭摆上饭桌等待田中回家吃饭,一双儿女绕膝,在外人看来整个家庭和谐、稳定。
吃完饭按照习惯,田中总要打坐,田中打坐时雷打不动,嘴里不知道默念着什么,心里想了些啥只有田中心里清楚。
可是这一日田中正在打坐,猛然间从蒲团上跃起,迅速抽出腰间的手枪,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已经将田中的手腕抓住。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田中君,别激动,我绝对不是来要你的性命,现今有一桩生意,特请田中君帮助完成。”
田中知道七年来日本人一直惦记着他,去年此时,曾经有一个日本特务找过田中,要田中帮助做什么文物生意,但是田中不想打破目前的平静,田中眷恋着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田中的回答非常冷静:“田中奉劝您从哪里来,原回哪里去,因为就目前来讲,田中的行为受中国军队监督。”
对手嘿嘿一声冷笑:“田中君别忘记了大日本帝国的使命!不过这一次行动绝对安全,田中君也能得到相应的商业利益。”
田中心里清楚对方是一个职业杀手,不然的话不可能出入无人之境。田中也知道几年来国民党军队一直跟日本人有大烟生意。至于交战的双方怎样交易?田中并不清楚也不去打听,去年那个日本特务要田中帮助做什么文物生意,田中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以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特务又销声匿迹。战争年代人的生命本身就没有什么保障,更何况田中这种特殊身份。田中不可能摆脱日本人的惦记,就目前来说只能见机行事。田中说:“你只要不杀我,咱们坐下说话。”
对手把田中的手腕放开,田中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卢秀蓉早已经吓傻,保护着一双儿女躲在一边瞪着眼睛看着田中和那个日本人用日语说话,他们说的什么内容卢秀蓉并不清楚,但是卢秀蓉凭感觉意识到两个人已经和解,卢秀蓉颤颤栗栗地把孩子放开,给客人倒水,然后说:“客人请用茶。”
对方坐在桌子上,看了田中妻子和两个孩子一眼,依旧用日语说话:“昨日,一个中国农民在瓦沟镇附近被暗杀,据分析那农民身上带的东西价值连城,有人看见那农民进入凤栖城,可能找长安来的一个文物鉴定师鉴定什么文物,听说去过邢小蛮的官邸,又很快从那里出来,骑马火速返回瓦沟镇,结果在半路上遭遇不测。”
田中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好像在听一部天书,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昨日发生的事情,今日里这个日本同行怎么能了解得如此清楚?算了,世上事本来就无法深究。田中照旧用日语问对方:“需要我做点什么?”
同样都是日本人,相互间了解大和民族的性格,这些人行为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喜欢一条道儿走到黑。对方没有正面回答田中的提问,而是首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我叫川岛,绰号山鹰。十年前就是田中君的上司,田中君一直接受川岛领导。正是川岛向田中君下达了诈降的指令,没想到弄假成真,田中君当真被中国军队利用。”
田中还是目无表情,因为田中清楚,就在田中诈降不久,日本曾经派特务来暗杀田中,子弹擦着田中的耳朵飞过,田中捡回了一条性命。如果说暗杀之前田中还对大日本帝国抱有幻想,暗杀田中之后这个日本人对天皇逐渐心冷,倒不是田中有意背叛,而是日本的特务机关已经把田中打入另类。
山鹰的绰号田中早都听说,想不到面对面谈话是在十年以后,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山鹰姑且不说,但是对手肯定不容易对付。田中端坐着,纹丝不动,显示出心理素质的稳定,那是一种意志的较量,田中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田中喔了一声,依旧问道:“川岛君希望田中做些什么?”
川岛依旧对田中进行心理进攻:“山鹰知道,山鹰的对面坐着一个优秀的日本军人,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心理素质过硬,这就是大日本帝国为什么战无不胜!”
川岛喝了一杯茶,久久不语,突然话题一转,直接给田中下达指令:“据分析,那个怀揣稀世珍宝的农民被邢小蛮杀害,那件文物肯定就在邢小蛮手中。我们没有必要去追究邢小蛮的行为动机,对日本人来说邢小蛮罪大恶极,这阵子邢小蛮还有利用价值,田中君可以通过侧面跟邢小蛮联系,弄清楚那件稀世珍宝究竟属于什么东西,然后对邢小蛮说,打算出高价购买那件宝贝。”
川岛说完后起身告辞,田中还是坐着没动,但是明显看出来田中还是受到了某种感染,神态中显示出吃惊。田中说了句:“不送。”目睹川岛从面前消失。
川岛走后田中立刻警告妻子卢秀蓉:“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听清楚了没有?”
卢秀蓉早都吓得魂不附体,颤声回答:“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