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亮,雨已停。
沈浪和巧儿二人四处寻找沈流云,始终是不得踪迹。一个人要想躲起来要寻找起来,绝非易事。
“哎,都三个月了,整个江南都寻便了,就是不见大哥踪影!”沈浪忧心忡忡。
“我知道你担心沈大哥,不过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不是吗?”
“哎,希望如此吧。”
二人从江浙一带,几经捻转,寻找沈流云。随着蔡京的死,罗网和网罗两个组织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至于宝藏的事情,也不再听人提及。朝中赵恒即位,任命李纲为宰辅。大宋局势眼下也是稳定。金国数次派人议和,奈何钦宗也是怕事之人。朝中主和派居多,处处弹劾李纲。结果自然是年年向金纳贡,以换来短暂和平。前戳百孔的大宋,实在不堪重负。百姓饥荒连连,李纲一人之力,却也难扭转局势。
这天沈浪和巧儿来到江南。故地重游,却是心情不同。
二人来到飞雪阁。此时正是正午,并无演出。只有几个人在收拾大扫。看见有人进来,仔细一看,确是巧儿回来,有几个人便跑上前来,兴奋的问道“你是巧儿姑娘?”
巧儿微一点头,算作回答。
“四个月前,你到北辰家赴约,却一去不回,我们大伙还以为……”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忍不住说道“真想再看巧儿姑娘的惊鸿舞啊,那真是我此生在这飞雪阁看到的最美得舞!”其他人也是随声附和。
虽是被人夸赞,巧儿却也高兴不起来。只是淡淡的说道“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巧儿此生便不在人前跳舞了!”
众人都是诧异,却又不好说什么。班主见大伙都挤在一堆,放下手中活计,不免有些生气,待上到前来,看到巧儿回来,也是目光闪烁,几欲落泪,犹如看到亲人一般。便招呼二人至后堂说话。
“你我一别四月有余,却是叫人担心不已啊!”班主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纪,这一别,却又觉着班主又苍老了许多。巧儿虽然在飞雪阁的日子不长,却也多蒙班主照顾,彼此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主顾关系。
“让班主担心了”巧儿轻轻说道“只是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来不及回来向您说一声!”
“哎,回来就好,平安就好!”老班主言真意切,一点也不做作,从那眼神中流露出确是真挚的情感。“自你一走,咱这飞雪阁的生意也大不如前了。虽然时不时的有人登上这飞雪玉花台,确难敌你万分之一啊。老儿我在这飞雪阁半生,想你这般的舞姿,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及!”
“班主,过奖了”巧儿谦虚的说道“不过我此次回来,确是向班主告别的!”
“我自然知道!”班主却并不意外“从你来的那天起,我便看出你满怀心事,第一次见到你的舞姿,我便看出你绝非普通人家的姑娘。你每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湖水,不管白天黑夜,如果不是心里放着许多事的人,以你这个年纪,自然不会如此满面愁容!”老班主一边说一边叹气“我自然也知道这飞雪阁也不过是你临时的一站,你的路还很长!”
老班主一席话,让沈浪和巧儿无不是动容。
“……班主,谢谢您了!”巧儿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良久,也唯有这简单的一句谢谢,包含了巧儿对班主对这飞雪阁的所有感情。
巧儿和沈浪漫步在风雨桥上,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飞雪阁。轻叹一声“我们走吧!”
“我们便是在这飞雪各中认识的!”沈浪突然说道。
“是啊,我第一次见你,一身乞丐打扮,只有那空洞毫无生气的眼神。那天你帮我解围……”巧儿说了一半的话却没有下文,定定的看着前面,沈浪发觉巧儿的异样后,也是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风雨桥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一个他并不想见到的人。
“京城一别,三月有余!”
“我跟你好像没什么交情。”沈浪淡淡的说道。沈浪并不意外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飞雪阁,因为江南的事情,几乎没有几件事情能逃过他的耳目。
“我不请自来,是想告诉你犬子幻儿也消失了四个月了。”
“这跟我又有何关系!”沈浪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依然看出北辰英的疲惫不堪。自京城一别,却比那时要老去很多,头发也以泛白,与他这个年纪倒是有些不符。
“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说过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自然还是会遵守!”
“我以决定退出江湖,不在过问凡尘俗世,谁是谁非,我也不想知道。门主不必放在心上。罗网也罢,我也不想过问!如今我只想过我喜欢的日子。”
“……如此也好,倒是省去如此之多的烦心之事……”北辰英转身离去,步履蹒跚。巧儿看在眼里,总觉的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巧儿问道。
“继续寻找大哥,除了你,他是我唯一的牵挂。”沈浪看着远方,坚定的说道“我们去南宫堡。我相信大哥一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或许他会去南宫堡,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