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下来,我和凡棠算是相处得不错了。尤其在那次之后,我对凡棠开始有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这种感觉到底是源于我对他的“错觉”—在那一瞬间,他太像我梦中的那个人了;还是说那感觉源于凡棠三番五次救我于危难。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我们坐上了回程的火车。
心里有些兴奋,有些失落。兴奋地是又要回到的我地盘儿了,失落的是我对凡棠的感觉让我感到很困扰,有时甚至让我无法入定。我希望早些弄清楚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一个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头望去,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笑盈盈的站在了我和凡棠的身边。那女孩的头发很健康,乌黑发亮,直直的披到肩膀。额头上的头帘儿遮住了眉毛,下面是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除了那亮光,引人注目的还有那深深的双眼皮儿。他涂着淡蓝的眼影,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新。小而挺的鼻子,流线型的嘴唇,尖尖的下颌,这女孩太漂亮了。
“没人,坐着吧。”凡棠看都没有看那女孩就答应了一声。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凡棠是不是修行修傻了,似乎什么样的人儿在他的面前都是红颜枯骨,他脸上从来完全看不出一般人看到美女的那种兴奋。
那女孩直接坐到了我的对面,将包放到自己的腿上,伸出手,脸上荡漾着笑意,“我叫殷雪。”
“我叫丁遥,他叫凡棠。”我也大方的介绍到。
突然,火车猛地停住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弹了起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那只伸出的右手还没有来得及握住女孩的手,就改变了航向,朝女孩去了。
“刚认识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身后传来了凡棠冷冷的声音。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相当不雅,那只伸出的右手在差一点点就要碰到女孩的脸庞了。幸亏凡棠在后面用左手抓住了我的大衣。
我赶忙收回手,尴尬的说道:“对……对不起!”
殷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凡棠,咯咯的笑了起来:“你这位好朋友还真是身手矫健啊。”说完,她朝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看看车厢中的其他人。
难怪他说凡棠身手矫健,原来车厢中的乘客此时此刻真的是什么姿势的都有啊。
“你身手也不错啊。”凡棠终于看了那女孩一眼。
我这才注意到,整个车厢中,也就这两个人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原位上。
我开始更加注意这个女孩了。
“谢谢夸奖了。从小练过一些粗浅的功夫,比不得这位帅哥。”殷雪乐滋滋的接过凡棠的话。
殷雪一直看着凡棠,笑眯眯的。
“你这次又是偷跑出来的吧?!”凡棠淡淡的说,依然没有抬头。
不过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
倒是殷雪答话了,“也不算了,我给师傅他老人家留了个条子。”
凡棠冷哼了一下,“这次别跟着我了。上次还不够给我添麻烦的。”
“等等,我说你们两个,你们认识啊?”我这才纳过闷儿来。
两个人同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
“凡棠哥哥,这个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迟钝儿啊?”殷雪咂了咂嘴儿,“够迟钝!”
“凡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面对着一个美女,凡棠这样说我,让我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
殷雪又笑了,那笑容灿烂温暖,彷佛能融化那昆仑山上的皑皑白雪。
原来,凡棠和殷雪是同门,都属昆仑一派,也是昆仑派掌门玄真子的入室弟子。和其他人不同,他们不需要呆在那深山中修禅悟道。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隧道发生塌方,车辆无法通行,请大家耐心等待。由于此次事故给大家带来不便,请您谅解。谢谢。”车厢中响起了乘务员的播报声。
一听到这个消息,车厢了便沸腾了起来。大家都开始议论这个事情了,有的人甚至开始骂爹骂娘了。
遇到这事儿谁能不郁闷,我也不例外。我使劲的伸了个懒腰,想要舒活一下已经发硬的筋骨,谁知,不小心打到了身后一个人的脑袋。本能的,我回过身子,诚恳的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敢打老子。”随着一声炸雷似的吼声,我身后的这个人站了起来。全车厢开始变得都静悄悄了。
那人足有一米八五的个子,全身结实健壮,黑灿灿的脸庞上一道伤疤顺势而下,随着这人的说话声一扭一扭的跳动着,甚是狰狞。
那人说完就起身朝我这边走来,走到凡棠面前的时候,凡棠冷不防伸出一条腿,那大汉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车厢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都别给老子笑了!”那人爬起来,眼里冒着火光大吼道。“是你他娘伸的腿,把老子绊倒了?”他指着凡棠气势汹汹的问道。
凡棠还是没有抬眼皮,“恩。”
这就纯属挑衅啊。
听了这句话,